他到最后哽咽到无言,但是听着的人无动于衷一样,离徐小平越来越远。
徐小平追着他,一直到人影彻底消失。
为什么连头都不回。
徐小平呕出一口血,捂着心口倒在布满沙砾的山路之上。
片刻耳侧传来脚步声。
徐小平挣扎着侧首看向本应该已经离开的人,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没入脖颈。
徐小平抬手去拽他的衣角。
那人浅淡蹙眉,弯腰抱起他,顺着方才走过的路走回去。
张元还在原来那个地方,醉意已经回笼,仰睡在地上。
那人将徐小平放到张元身边,已经半陷昏迷的徐小平突然紧握住他的手腕。
清瘦的手腕间,带着徐小平熟悉的红绳。
那人手指掐上徐小平的手腕,唯一使力。
徐小平勾住那根红绳,心不甘情不愿地放手了。
而后将红绳紧紧攥进手心,躬腰陷入昏睡。
醒来时在一处陌生房院里,天色已全黑,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堪堪照亮在桌前打瞌睡的人。
徐小平坐起身,发现红绳还在手心里攥着,他把红绳揣进怀里。
张元打了个哈欠。
徐小平看向四周,道:“这是哪里?”
“我家,”张元撑着下巴道:“不然也无处可去。”
张元的家……
徐小平顿时面色漆黑,咬牙道:“你找死是不是,万一那些人找回来怎么办?”
张元又打了一个哈欠,从桌下拿出一个包裹,道:“所以我行李都收拾好了,等你一醒,我们就走。”
“我们,”徐小平察觉不对,侧目看他,道:“你要去哪儿?”
“自当是跟着壮士走,”张元讪笑,摊开包裹,露出里面叮当作响的珍珠道:“我如今无处可去,你又认识一个高手,倘若你收留我,这些珍珠,尽数给你。”
徐小平道:“那人……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
“谁?”
“你说的那个高手。”
“哦,”张元道:“我那时酒劲儿又上头了,他好像说了啥,但我忘了。”
徐小平气结,他瞪了张元一眼,把包裹系住提到自己手里,道:“跟我去晋城以后,少和我说话!”
张元顿时犹疑,道:“晋城……”
徐小平道:“怎么,不敢在此处待了?”
“只要活着一日,去哪儿不是一样。”张元摆了摆手,似乎在咬牙,道:“得,我跟你去!”
摸黑走在路上时,徐小平又问他:“你知道是谁要杀你么?”
“唔……”张元摸着下巴,道:“知道一点儿吧。”
徐小平道:“是谁?”
“张盛宁吧,我昨天问他要了一千两银子,他生气了。”
一听到张盛宁的名字,徐小平心脏便狂跳起来,他感觉自己隐约要触到点儿大理寺卿的秘辛。
倘若抓住张盛宁的把柄……
徐小平按耐住自己急不可待的情绪,不动声色道:“一千两不是个小数目,敢问你为何要向张盛宁要那么多银子?”
张元闻此一笑,隐晦道:“我和他老婆,是有些交情的……”
张盛宁给自己老婆的姘头送银子?
徐小平擦了把头上细密的汗珠,又是狐疑又是鄙夷道:“我记得张夫人年岁亦是不小,怎能跟你搭上关系?”
“两相不矛盾啊,”张元道:“就是可惜我娘不是张夫人,是李夫人。”
徐小平已然被绕的有些晕,他道:“什么李夫人?”
张元嘿嘿笑着:“大理寺卿的那位三品诰命夫人是张夫人,但不是我娘,我娘是李夫人,生的孩子却姓张,如此可听明白了?”
那便是张盛宁与李姓夫人有染。
徐小平对此等事不感兴趣,他转问道:“你次次都问张盛宁要这么多银子?包袱里的珍珠亦是他给的?”
“是啊。”
“大理寺卿又如何能拿的出这么多银财?”
徐小平本是自己念叨,却被张元听去,张元道:“这我怎么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今日会蹲我家门口一样。”
徐小平一凛。
张元道:“你怎么知道有人杀我?”
徐小平半真半假道:“我在张家村恰巧有个案子,便看见一伙人拿着刀潜进你家里。”
张元猛地搂住他的肩,道:“壮士,今日救命之恩,我迟早还给你。”
徐小平推开他的手,假笑道:“有包袱里的珍珠,便够了。”
“那是用来拜托你日后照顾我的。”张元打了个哈欠,道:“你我还未相互道明姓名,我姓张名元,敢问壮士如何称呼?”
“徐小平。”
“徐兄,”张元拍了拍他的肩:“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啊。”
徐小平心内盘算着张盛宁的银子出处,闻此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张元又道:“徐兄,我有一事不明白,我今日看你几乎快死了,怎么一觉起来,你却又变得没事人一样?”
徐小平道:“向来如此,不妨事。”
张元道:“吐血是天生的?”
徐小平从未见过如此聒噪之人,他瞥了眼张元,加快步伐向前走。
二人回到晋城府邸时,可料想的,荀木还在等徐小平。
徐小平摸了摸鼻子,走向荀木,正欲开口之时,荀木先道:“我今日去大理寺找过你。”
徐小平一滞。
荀木似乎极为怠倦,他看向徐小平身后,道:“这位是……”
张元不语。
徐小平回头看张元,却见此人正直勾勾盯着荀木,徐小平冷道:“你在看什么?”
张元回过神,弯腰冲荀木作揖,道:“在下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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