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牧点头赞同：“是呀，做菜是他的爱好，他很珍惜自己的手艺，不想掺入太多其他的因素，所以一直都是小家小户地经营。”
“难得啊，保持初心。”这次看向屏幕，我却有些震惊，“田牧，你、你身后是一具骷髅吗？！”
田牧往后看去，回头笑道：“对，它是我的model。跟你说过，我兼职做服装板块，很久之前研究了些人体骨骼。”
“哇哦，你不怕啊？”
田牧又回看一眼：“习惯了就还好。对了，你一定要明天回来吗？”
“怎么？”
“碰上这种事，我觉得，可以的话就散散心吧，那一带的城市风景挺好，既然过去了，不如顺代逛一圈？”
我苦笑摇头：“不行，我周六要考试，就是那个教师资格证，我至今都没看过书呢！而我周三到周五白天还要忙工作，时间确实不够，不容我闲逛。”
“不能等下一次再考？”田牧试探着提议。
“哎，这只能怪我，我本来有教师证的，但快到期了我没有及时注册，导致证件过期，现在只能苦巴巴重考。我教着书，没有证件是不行的，所以一定要尽快拿到才好。”
田牧面露担忧神色：“原来如此，那就再累一把，熬过这几天就好好放松。”
“嗯，毕竟还有几天就到头了，不算遥远。”我笑。
在我进餐期间，田牧很贴心地揽走话语主导权，罕见地话痨起来，林林总总分享了他工作上的许多趣事。听了他的讲述，我才知道，田牧的职业离那些荧屏上的大明星这么近。
待我吃完晚餐，时间已经九点，我问田牧是不是该下班回家了。田牧却笑：“早下班啦，现在就只差回家了。”
“噢噢，那你赶紧回家吧，路上不能一心二用。”我还是很识相的。
“没事，”田牧站起来，期间我听到一阵杂音，很快又平复，田牧解释说，“刚刚我插上了耳机，这样就不影响了。咱们换语音通话吧。”
“好。”今夜注定伤心，如果有人陪着，多少可以抵消一点难受。
“接下来我要下电梯咯，信号可能没那么好。”田牧提醒。
“没关系，只要连线不断就行。”我安慰，并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倒在床。
前一晚，复试前夕，我潜意识里应该还是紧张的，致使睡得很浅，而今日一天奔波，刚回酒店那会儿我就觉得倦了，而今吃饱穿暖躺平，只觉得睡意沉沉。
我把旁边的枕头抽过来，垫在iPad后方，支撑它竖着立起。而后田牧从电梯里出来，我们又说了一会儿话。万幸视频关闭，只要我做好嗓音，田牧就无法察觉我的疲态。虽然很累，但还是希望，跟田牧说话的时间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就像高中时强忍睡意也要看完小说一样，对我而言，田牧是比睡眠更重要的的存在。
“惜哉？”
“嗯？”
“我经过花州塔了，以前不觉得这种人造灯景有多好看，但今夜似乎有所不同呢。你要不要看看？”田牧问。
我微微睁眼：“好呀，咱们转回视频吧。”
“好。”
下一秒，我就看到车窗外的华灯璀璨，田牧开得不快，又行走在桥面，视野开阔，两岸的霓虹灯景尽收眼底。
可我已筋疲力尽。
这一晚，我在姹紫嫣红的美好世界睡去……
南柯一梦。
不知梦醒时分，还以为我未睡去，开口就是一句‘田牧’。
“我在。”
田牧的声音？？！！
我吓得即刻坐起，环视周身才发现是在酒店，田牧也不在房间里。
“我在这儿呢。”田牧笑着提醒，我才看向荧屏，惊讶道：“怎么会？……”
“昨晚邀你看风景，看着看着你睡着了。”田牧解释的同时揉了揉眼。
我瞄了眼时间，已经是清早六点，昨晚我大约九点上床，睡到现在……
差不多九个钟了！我后怕起来：“你不会一直……一直守着吧。”
“嗯，你说‘有我真好’，那我肯定要名副其实，对不对？”
才醒来，这拐弯抹角的话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过没等我领会这当中的温情，田牧又说：“没事，反正回到家我也还有工作要做，不要紧。对了，你不是上午的航班吗？具体几点？”
“九点十分的飞机。啊呀，我要起床了！酒店有接送机，我跟前台约好了六点半送我到机场，要赶紧洗漱了。”我连忙下床。
“好，快去吧。”
“嗯嗯，我平板只剩百分之三的电量，不得不挂电话了。”
“好。待会见，我去接你。”
我看着田牧已经疲惫到变成四眼皮的眼睑，心疼：“别，你好好睡觉。”
“好，睡醒去接你，这样可以了吧。屏幕我来关，你快去吧。”
谁关屏幕不都一样么，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无暇多想，我赶紧答应：“好，我走啦。”
“嗯。”
等我洗完脸回来，屏幕还顽强地亮着，上面显示着通话时间：10:52:10。
将近十一个钟的陪伴，其中还有九个小时是我在沉睡。
还是普通朋友田牧就已经周到成这样了，不敢想如果作为他的恋人……
一旦yy起来，连通话时间都变得可疑了呢，105210，521，可不可以解读成田牧对我说的‘我爱你’呢。
之后一切顺遂，抵达机场后，取票登机。
我把一本集合考点的袖珍书揣在口袋里，起飞后我开始抱起佛脚。我坐的航班是一排三座，我坐中间，靠窗是一位男士，上机后他就闭目养身，期间空姐几次提醒可以关闭遮光板以便更好地休息，但先生都摆手拒绝了。
直到我眼睛看累了，放下书本小憩，隔壁先生才默默拉上遮光板。
我才反应过来，先生刚刚婉拒空姐提议，是为了照顾苦读复习的我。
看来还真如老爷爷说的那样呢，世上有多少坏人，就会有多少好人。
一定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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