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也对，你让我想起了高三一个同学，她妈妈花了很多钱拜托班主任以及各科老师给她开小灶，可她成绩还是倒数，我看着都觉得心酸，努力了也没效，这多让人绝望呐。所以时常觉得勤能补上拙，是我极大的幸运。至少我努力一把，还是有希望的。”
前方堵车，田牧听罢，轻拍我手背：“惜哉，我总是能从你身上汲取能量。”
我还没答复，田牧就指着导航问我：“确定送到校门口这里吗？不用我开车进去？”
我摇头：“不用，花工大保安拦得很严，忒麻烦，你放我到校门口就行。”哦对了，今天田牧是送我赶赴卓老师的晚餐。
“惜哉，接下来一条街堵车严重，你最好跟卓老师说明情况。”田牧温声提醒。
我看看导航，果然，其他街道都是绿色，惟独田牧指着的那条街红红火火，下一条街也不见好，橙黄一条——颜色越深，堵得越厉害。我问：“走完要多久？大概。”
“二十来分钟吧。”
“好，我告诉卓老师。”传送了信息，我往后仰去，“对噢，田牧，卓老师好像还没跟你介绍过呢。”
“对呀，一直听你说敬仰这位老师，我也想听听具体呢。”田牧欣然鼓励。
“嗯，她不是我专业课上的老师，她只教过我半年，是大一下学期的思修课。讲了什么知识点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卓老师在言语间传达出对生活全心拥抱的热爱。很多我当时尚未成型的想法，卓老师却能信手拈来，轻松出口。第一次上卓老师的课，她进教室的那一刻我就觉得空气不一样了，”琢磨了下措辞，我才继续，“见过大多数素面朝天的老师，卓老师却化了淡妆，没有烈焰红唇，但就是跟她那一身素色旗袍好配，最重要的，她的眼睛，上了年纪的脸上竟有这么灵动的一双眼，就好像……田牧，你去过月牙湾吗？”
“还没有。”田牧摇头。
“卓老师的眼睛，就像沙漠里的月牙泉呢，周围越是干旱，那一汪泉水越是可贵。当然，这还只是外表。卓老师有个经济实力很强的丈夫，完全能支持她买各种大牌，但卓老师却总是穿自己做的衣服，她说，她更倾心一针一线缝进去的心意，有一次我新买的衬衣坏了，送去补衣摊人家要价二十块，我想着回家缝，后来绕道去卓老师家，她听完让我拿出衬衣，转眼她就补好了，手巧得很。对了，刚刚提到卓老师有个很有钱的丈夫，你猜她家一定很豪华吧。”
田牧不可置否：“一般是的。”
我笑：“对，但也不对。卓老师确实在市区有一栋别墅，但她平时都住学校的教职工楼。第一次拜访的时候，楼梯的老旧一度让我质疑卓老师的家境，但一进去，顿时豁然开朗，房屋虽小，但却装修一新，布置得极温馨，直通天花板的书架塞得满满当当。品味不会骗人，一看就是读书人的屋子。”
“你很喜欢这样的设计？”田牧突然问。
我不假思索点头：“对呀，怎么了？”
田牧笑，摇头：“没事，你继续说。”
沉浸在自我情绪中，我没能即刻嗅出田牧这话背后的意味，很久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只有把你视作珍宝的人，才会留心你不经意透露的喜好。
我继续说道：“对噢，其实我并非一开始就跟卓老师很熟络，大一思修课结束后就断了联系。但老师实在太特别，课程结束后我仍不时想起，直到大三某天，整理旧书翻出老师联系方式，我发了条信息，没想到几天后收到了回复。师生情谊就此延续。卓老师常邀请我去她家吃饭，每回摆上桌的，往往是她从世界各地带回的美味，还有四海学生给她捎带寄来的特产。”
“好用心呀，本科能建立这样的师生情谊，真的难得呐。”
我赞同地直点头：“卓老师对我的好，远远不止这一点呢。第一年考研那会儿，有几次老师来我们校区上课，她特地大包小包给我带来好吃的。考研的前一天，老师又发信息让我去老地方，送了我祝福以及圣诞礼物，并说次日她开车送我去考场，当然，我最怕麻烦人家，婉谢了，但心意铭记至今。另外，卓老师对学生的好，也深深影响了我的教师生涯。对了，说了这么多卓老师事业上人品上的优点，她的感情其实也很值得现代年轻人借鉴呢。”
“噢？”田牧向我看了一眼。
“卓老师的先生姓元，我叫他元叔叔。他们真的是神仙眷侣。卓老师婚前表明丁克，和元叔叔深入沟通后，元叔叔理解并接受了。元叔叔原本可以住在宽敞的别墅里，但为了方便上课的妻子，元叔叔搬进校园跟卓老师同住，自己为此每天得花半小时开车去公司。我曾当面表示对卓老师感情的羡慕，卓老师却只是淡笑着解释，哪有什么完美爱情，不过是相互理解罢了。”原委道出大半，我伸展身子，打量四周后惊觉，“啊？你什么时候开进校园来了？”
“我不忍心打断你的故事，”田牧看向我，“当然，更重要的，我想听。”说时，田牧在教职工宿舍楼前停车，倾身解开我的安全带，柔声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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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才写完，明天上午还要工作。来不及改错字了先放上来赶紧去洗澡吧。看在作者可怜的份上，再求一波海星认可(｡ ́︿ ̀｡)
ps：昨晚睡前捉完了虫，非常感谢昨天大方贡献海星的读者，谢谢阿里嘎多ψ(.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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