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历史，铁打的男神。
近身说明的时候，田牧虽在我身上比划，但手掌与我肌肤总是留开一指厚度的距离，留心避免冒犯了我。
太多微不足道的细节，让我对田牧毫无芥蒂，他问我衣服尺寸，我就直接把三围报给他。
“这一件适合日常穿着，会让你亮眼。如果不嫌弃，你以后可以参考我建议挑衣服。但它上镜效果不很理想，你换那条白裙子吧。”说着，田牧就过去把衣架上的白裙拿来。
我不解：“挺好看的啊，怎么就不上镜了。”
田牧把白裙挂进橱柜，解释道：“这条现实中看着不错，但你要录的是半身视频，如果衣服花色过多，妆容上就要素净一些，以保持平衡。但镜头吃妆，妆感厚点才上镜，不然会显得脸色惨淡。脸上鲜艳了，反过来，衣装就要素雅一些。”
我半信半疑进去换衣，这条裙子是棉麻布料，但又比我过去爱穿的棉麻衣物挺阔好些，归功于田牧事前熨烫，才能这么挺拔有型。
换好衣服后，站在镜子前的我又一次对田牧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太能耐了！我上半身骨架大比较粗，极少穿白色衣物，可这件竟然……”要胸有胸要腰有腰！
田牧上前半蹲，替我把下摆扯直，站起来了才解说道：“惜哉你好像一直没发现，你的锁骨很漂亮。”
我看看镜子里漏出半个肩膀的自己，不解道：“是吗，我妈总嫌弃我这两根骨头，说骨突突的活像家里饿坏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但以当下的眼光看，你这锁骨生得确实好，脖颈下开始突起，肩膀处深凹成窝，最后融进肩峰，锁骨凸显出的骨骼感，比起你妈妈希望看到的肉感，会让你显得更精神。露锁骨的方式很多，一字肩比较大众，为了出挑一点，我选了斜肩剪裁，露出你左边锁骨和肩膀，另外，你身上肤色白皙透亮，很多人上妆后脸跟脖子色差大，但你应该不用担心这个。”
我知道这是变相说我脸不够白，但全世界能够把嫌弃说得老子听了尾巴翘上天的只有田牧了吧！
我转了一圈指着腰问：“以前我试过宽腰带，穿出来整一拳王金腰带的feel……”
“对，宽腰带本就存在感很强，这一件腰带和裙子缝在一起的设计，可以极大减轻突兀感，同时贴身，更容易系出腰线。不过浅色衣物显胖，其中又以白色衣物为最，所以腰线要往上提，下半身才能产生修长的观感。”
自肩膀往下，到小腿肚裙摆结束，一切完美，可最下我穿了双休闲白鞋：“可惜鞋子没穿对。”
田牧又安慰：“不要紧，只拍上半身。你看这条可以吗，没问题的话咱们就上妆吧。”
“好。”
“你等等。”田牧说着打开另一侧衣柜，虽然里头物件满满，但都用收纳箱收拾齐整。
我奇怪：“田牧你找什么？化妆品桌上不是有吗？”我指指桌面拉开的化妆包。
田牧埋头寻找：“那个是给模特用的。你用我的。”
！！！
田牧说用他的化妆品，那待会要涂口红的吧，四舍五入……我这算不算和他亲亲了？
鬼使神差，我从盒子里拣出一支口红。
“喜欢这个颜色？”田牧问得一本正经，“试试？”
我措手不及：“直接试？”
田牧有些无奈，抽出一支棉签递给我：“这样可以了吧。”
我莫名失落，放下了口红：“先上妆吧。”
田牧办公室分两侧，左手边，也就是我现在待的区域，有两大衣柜、办公桌、等比例骷髅也在这边，而右侧，我正走过去的区域，有一扇大窗，旁有梳妆桌椅，窗对面也就是门侧则是一个小摄影棚。
我在梳妆桌前坐下，桌上梯田似的排列着各式包装精致的香水，足足有十几阶。田牧走进近，戴上口罩并叮嘱：“惜哉，闭上眼睛吧。”
视觉关闭后，其他知觉似乎灵敏起来。我发现田牧身上的气味，跟我的好相近：“田牧，你的味道，跟我的好像啊……”
“嗯，我今天用的香水，跟你的马鞭草味道是情侣款。”
“嗯。”
嗯？？？
等等，什么意思！
我吓得睁眼看向田牧！
然而田牧眼里，我只读出理所当然的坦然。
还没来及跟田牧说上话，突然‘嘟嘟’几声敲门响，外面一个女声响起：“田田？”
田牧稍稍挪开身子：“在。”
“在忙？这位就是你刚刚说的小妹妹？”
声音向我靠近，我只觉得这嗓子好熟悉，回头，迎面走来的竟是刚刚没带够钱的漂亮小姐姐。
小姐姐惊呼：“是你？！”
刚刚跟田牧的话题卡在关键处，一时间我还没缓过来，只晓得‘嗯嗯’回应。
田牧问：“你们认识？”
小姐姐拍掌笑：“太巧啦！刚跟你说的帮我垫付十二块钱的就是她，等我下楼的时候却发现人不见了，又发现钥匙没带。只好上楼来拿，没想到歪打正着，哈哈！”
田牧看看我，我点头承认。
小姐姐又问：“田田你老实交代，你跟这个好心的小姑娘什么关系？不是重要的人和事，下了班你是不会留在公司的。”
田牧想了想，征询地看向我：“我是该说男朋友好呢，还是朋友？”
？？？
！！！
“还、还是男朋友吧。”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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