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道:“秦索如此对你你还能这样待他……我知道了,我会托人打探的!还有呢?”
陶夭将随身背着的布包抱到桌上,让陈三拿出里面的东西。这布包就是陶夭从盘龙带来的那个,原本是黄白缎绣八仙纹,经了人祸,包上洇了血,变成暗红颜色。看着这包,陈三也能想象那日的凶险。
他强颜欢笑,故意打趣道:“这,这包都成这颜色了,你,你还留着它做什么,不如换一个新的,不好的、不开心的,就都扔了吧。”
陶夭笑了笑,用受伤的手轻轻抚摸脏兮兮的挎包:“我回去就换掉……里面的东西给你。”
陈三接过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是一叠银票和九个精致的荷包。他拆开荷包看了看,荷包里有块黑乎乎的腰牌、有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不知谁的生辰八字。八个皆是如此,只有一个,荷包上绣着如意、金锁,里面是一串红手串和一绺系好的头发。
“这?”
“这是虎子他们的腰牌,还有他们的生辰八字。那日不知为何城门竟忽然爆炸,只有二哥和我逃了出来,其他兄弟……就只剩下了这个……我们遣人去盘龙要来了他们的八字,希望你能帮我们在二郎山建一座小庙,请高僧护持。他们,他们尸骨无存,我们不想他们魂无归处……”
虎子陈三也见过多次,粗鲁无礼,对陶夭却真的忠诚。那天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城南先是失火,后又爆燃,当时在城门附近的人无一幸免,只有早先撤走的守门官伍和秦索活了下来。听说那天城南火光冲天,哀嚎呻吟之声直到深夜,甚是惨烈。大家都说死在火里的人怨气不散,永远都无法超脱,若能为他们建庙镇魂,倒真是好事。
“我回去就找人看看要怎么弄。这个呢,”陈三拿起手串,“这个不是你的么?这是?”
陶夭接过荷包,将它贴在脸上:“这、这、这是我的孩子……”
陈三目瞪口呆。
“这手串是大哥送给我的,我第一次出门就带着它。就是那次,我遇到了二哥,然后才有了后来……这手串能给我带来幸运,也一定能给我的孩子幸福……”
“那、头发也是你的?”
“还有二哥的。我们不能留在安东,只能留下这个陪他……等回去盘龙,我会去神父君庙为他点灯。我疏忽大意,没能留住他,若能再来一次,我,我一定好好保护他……”
陶夭闭上眼,眼泪汩汩而出,陈三怜他苦痛,竟也他哭了起来,他哭得声嘶力竭、涕泗滂沱,比陶夭还甚。看他如此陶夭倒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泪:“你、你哭什么……”
陈三暗想,就是我家害得你们母子分离,我却有口难言,既对不起朋友,也对不起家族,如我这般,除了这眼泪还能怎么赔你呢?
“你放心,这件事我倾家荡产也替你办好!我,我要请九十九位高僧,日日夜夜为他祈福!我也会常常记着他,每月都来看他!”
陶夭轻轻笑了笑,将荷包珍之又重地递给陈三:“你虽有些不务正业,却是个好人,又很有趣,他一定会喜欢你这个纨绔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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