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寨议事堂,三位当家围坐在一起,沉默不语。
良久,大当家看向素以军师自诩的二当家,嗓音沉重:“要不还是老规矩,带兄弟们躲躲,等那人走了咱们再回来重振旗鼓?”
三当家性子急,铜锤往桌上一砸,急道:“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个毛头小子咱们要是还避着,传出去岂不让道上的人笑掉大牙!我看那小子干巴巴的,一锤下去他准成肉饼,哪有二哥说得那么厉害!”
“你插什么嘴!”
大当家沉脸瞪了三当家一眼。
方才一交手他便知道对方不是他们这小小匪寨能应付的人,挨那一脚他现在还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再来一脚可还得了!
二当家抚着山羊胡,慢条斯理开口:“走是可以,咱们得先定个去处,否则若是兄弟们心生不满,恐怕这一路下去,咱们虎头寨也就剩不了几多人了。”
大当家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走,万一那人再打回来怎么办?”
二当家为自己兄弟的短见嗤笑出声:“你当那人是和咱们一样的土匪,打了就跑,过会儿回来再打?看他的气度就知道背景不凡,方才离开定是被要事缠身,没个三五天回不来的!”
话音刚落,外头哨声高起,紧接着门板啪啪作响,小喽啰急切的声音传入议事堂:
“各位当家!方才那人,他又回来了!”
“什么,他还敢回来?”
三当家的火气直冲进脑子,不待其余两位再劝,抄起铜锤旋风般冲出门,领着弟兄们气势汹汹地出了寨子,果然见一人气定神闲地站在寨子外头。
三当家火气上涌,狞笑一声,抄着兵器直接冲了上去。
江随眼皮都没抬,一记窝心脚重重踹在三当家心口处。
下一秒,三当家魁梧似熊的身躯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的弧度令小喽啰们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镇住了方踏出厅门的大当家和二当家。
“砰”的一声,三当家趴在地上屁股对着众人,大鹏展翅般舒展的两臂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还未起身,便又支撑不住倒下了。
众喽啰只见他缓缓攥紧了地上的泥土,然后——
再也没爬起来。
一时间,虎头寨内外鸦雀无声。
良久,好似风也凝固了,终于有人缓缓开口,嗓音朗朗如清泉:
“小师妹年纪方才及笄,所谓知好色,慕少艾。一日我来到她的院中,忽然发现她眉飞色舞,正在看一份江湖美男图……”
对不起了,小师妹。
江随深深唾弃自己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诋毁小师妹声誉的低劣行径,但又忍不住期待着系统的声音,直到那个冰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此绿帽与您无关,启动失败。”
江随猛地停下,满脸失落。
这次,全虎头寨的人都看着他飘摇而去,没人阻拦。
大当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钢刀,头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又是同一块巨石。
江随抱着双膝坐在上头,他这次并没有沉思多久就掏出原本的那叠纸,将“小妇人绿丈夫”的草稿翻过去,在新的一页上正正经经地写上已经听了好几次的那句话——
“与您无关,启动失败。”
看来小师妹和他的绿帽也无关系。那到底要怎样才能在符合事实的基础上同时满足后一个条件呢?
江随脑中乱如一团麻,他苦恼地揪住头发。
他连心上人都没有,怎么可能戴上绿帽,又怎么可能启动绿帽系统!
突然系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大概是觉得若无提示江随这辈子都找不到正确的启动方法——
“系统提示,如若宿主并无精准的绿帽施加对象,可适当扩大描述范围。”
江随一愣:“什么意思?”
系统却恢复了沉寂无声。
江随半晌没等到回应,只能自己揣摩系统留下的那句话。
又是一刻钟,他终于执笔在纸上写:
“我的心仪之人年龄应当二十……不,感情是不会被年龄阻隔的,或许对方成熟点,三十有余……又或者我们许多年后才初逢,那人现在还稚嫩……”
江随尽力将自己的“心仪之人”的一切信息都扩到无限大,直到一份稿纸上写得密密麻麻全都是蝇头小字,他才收笔,通读一遍后满意地收在怀中,今日第三次踏空向着虎头寨而去。
虎头寨的三个当家今日也是第三次坐在议事堂中面面相觑。
良久,二当家道:“走吧,等熬走了这位,咱们还能回来。”
大当家点点头,正欲开口,突然房门大响,手下喉咙都喊破了——
“大当家的!他又来了——”
大当家一个哆嗦,愣了半晌才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刀,长叹一声:“走,迎敌!”
场外,依旧是白衣飘然而立。
虎头寨的土匪们连遭三次踢馆,都已经积攒出了经验,虽然提着刀,但脸上的戒备已经不复存在,个个表情苦大仇深,当听到江随缓缓开口,众人脸上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次来江随兴致勃勃,直到双脚落在地上才想起来自己还未曾草拟一个故事。
不过好歹讲了几次,已然有了讲故事的经验,江随略一停顿,深情开口,范围尽往大了说:“我的心上人乃是一名……人,居于任意之地,年岁约摸在八岁到八十岁之间……”
因为身处陌生的环境之中、面对着的皆是陌生之人,南安竹君子的神色极为自然,且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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