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李撇着眉又笑，眼角溢出泪水，他浑身颤抖：“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疯啦？没有，我真的没疯……”
“李！”
听见自己的名字唤醒了男孩。男孩停止哭泣，看向林洛：“事情是这样。政府找上了我。他们派我来盗取你们的机密资料，因为我姐姐在你们那儿工作。你知道，其实我本来不会帮政府做这个的，但是他们威胁我，说我姐姐，他们会把她的死亡伪造成一场意外。”李又开始发抖，“我知道，工作在蓝鲸，我是说，还有哪家私人机构比蓝鲸更安全呢？但是谁知道哪天会发生‘意外’？我，我担心……”
林洛沉着嗓：“谁是你姐姐。”
“萨拉。萨拉·贝纳多特【2】。”
……竟然是白海豚。
李的语气又快又急：“所以我拿了很多我姐姐的资料，把它交给了董事会的一些人。他们不是你们的人而是政府的，不过我不清楚他们会怎样利用。后来我跟他们提议说要偷你的算法搞垮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有一些人在继续追查着‘九月雨’的事情……”
“你多大了，李？”
李紧张流畅的独白打了个磕：“……十六。”
林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我说到……对。然后他们同意了。但我知道他们在监视我，以防我耍花招。”
林洛感觉自己心中的火药桶要管不住了：“你知道得太多了。”他心焦气躁，但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要是一个冷静的人。“我要一个一个问你。在蓝鲸，谁还在追查‘九月雨’的事情？”
“我姐姐。还有一些其他人，是萨拉认识的人。”
哦天呐。
林洛更加心烦意乱。他闭上眼，用大拇指使劲按下自己的太阳穴，又抬起头看李，眼里冒出严厉的光：“那你是怎么黑进‘凤凰’的？我亲自搭建的平台，坚固，很确信没有把核心权限给不该给的人。”比如，你姐姐。
“是的，你的架构非常强，而且我知道，蓝鲸每两周升级一次，每次升级更新一次进入指令。我不可能留后门的，如果不是因为克里斯蒂娜……”
“你什么意思？”天呐。林洛心里暗骂，霍尔登那混账，是把什么都告诉他的假女儿了吗！
“克里斯蒂娜让我帮你们，我，我喜欢她以及我，我不能再这样忍受下去了。虽然对方是政府，但我做的事情它，它和我的品行相悖。偷窃，这背叛了我的心性，我所受的教育……”李又开始一刻不停地说话了。男孩望着自己双手的眼神无助迷茫，慌乱又无意识地解释着什么。
林洛只好打断他：“那他知道这件事吗？”
“……谁？”李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霍尔登。”
李摇头，又换了那副欲哭欲笑的神情：“你知道吗，他们在监视我。”林洛神色随之一凛，不过李未留意，继续语速飞快牙齿打颤道：“我伪装了，现在他们看到的是我在睡觉，我们不会被发现的，一切都好……”
“李，你完全确定没人知道我们的谈话？”
李没听见般地喃喃不止：“……可是我再也不想做这个了，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啊……”
“李，听我说——”
接着林洛惊呆了一秒。
就在那刻，林洛眼里映现出一朵微细的，艳丽的蓝色火光，就像一股极致灿烂的烟花喷泉，喷溅洒下的晶亮如水晶一般。伴随的还有彻耳的爆痛的嘶叫。李的左手手腕烧着了，继而炸裂开来。
“不——”林洛大喊，“你在哪里？李，告诉我你的位置！”
男孩竭力忍下痛喊，仍是发出奇怪的变了调的声音：“救救我姐姐，救，救她，保护她。”好像有只猫咪在挠他的喉咙。李哭着说，“求你了，求你了。”
这是李在影像中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瞪着林洛的眼神包含了某种未知的奇怪情绪。影像切断时，林洛连一个“好”都来不及答复。接下来，黑夜重新归于平静，滋藏的罪恶仍不能被瞧见，和这个城市绝大多数不为人知的角落一样，存在于过去一直延伸至未来的许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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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物“声呐”，多种鲸类都用声来探测和通信。
【2】Bernadotte,此处挪用了瑞典皇室姓。萨拉是北欧人。在我的印象中，她有种妮可基德曼在海王里的感觉——虽然我写这章时还没看过海王（是的我回来修改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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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这章是正式开学前的最后一章了，以后的更新就随缘了。查了大纲，全文进行了大概40%（我认为），也就是说最终可能会发展到超过10万字（10万字！！原本只想写个6万的），大概能让我写完整个夏天……
新人小透明第二次发文，感谢感兴趣点进来看并收藏的朋友。题材和行文风格都比较冷门，喜欢的话请多多留言呐，赐予我继续码字的力量吧！
Btw，主CP是霍尔登X克兰（没错就是那个AI），副CP非耽美向，展开多少看我笔力……
由于这是一篇正儿八经的剧情文，全文通读的感觉应该会好些，当然也可能更累……最后再次感谢各位收藏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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