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球,从两个半场打到快两个小时,对手队换了不知道几波,人不够了荆寻就场边四处去拉。
输了,不服,再来一场;
赢了,厉害,再来一场;
章心宥实在累了,下场歇了二十分钟,咕嘟咕嘟喝掉不知道第几瓶水,荆寻还在场上运球呢。中间休息的时候才知道,荆寻大学时是校队,还打进过全国大学生篮球赛前八。
怪不得不但体力好,好胜心还那么强。
到最后让荆寻不得不下场的,是借他球鞋的人实在等不下去要回家了,这球局才算是落幕。
荆寻给一起打球的小伙子们在冷饮铺拎了几瓶饮料,大家也没客气:“谢了叔!下次再一起打啊!”
荆寻跟他们挥一挥手,摸摸心口,低声模仿韩剧里的语气说道:“唉西,竟然叫我叔,早知道不请饮料了。”章心宥坐他旁边呼哧呼哧乐。
“他们比星忆大不了几岁,肯定叫你叔啊。”
荆寻一边唉西唉西,一边拿沾满了灰的脏手把章心宥的头发胡撸个够本儿,章心宥光顾着笑,也不躲,别说什么定型喷雾的事儿了,上身就穿着一件本来以为藏在衬衫里看不见的卡通图案T恤也不在乎。
团队运动是男人之间增进友情的好方式。打这一下午球,比坐下来吃十顿饭都管用。
把外套罩在章心宥头上,荆寻动手把裤脚从袜子里放出来:“吃饭了啊章老师,我现在能吃穷一个国家。”
章心宥早就饿得肚子叽里咕噜,去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两人几乎一路小跑着往餐馆赶,一打眼儿四个大字“装修停业”。
“哎……?”
荆寻把外套搭在肩上,一胳膊搂过了章心宥的脖子稍微用力地勒住:“章老师,你得在五分钟之内解决我的饥饿,不然我就把你的书吃了。”
章心宥早就不怵他了,哪怕被勒得难受也不反抗,抬脸嘿嘿笑:“我真不知道他家装修,不是故意的!”
荆寻的手背刚好在他下巴下面,顺势往上一顶,章心宥就被迫仰着脸跟他对视。荆寻也不说话,默默地盯了他一会儿。
“荆……荆先生……?”
章心宥有多少年没跟人用这样的姿势亲密过,跟荆寻冷不丁这么直接的眼神交流简直要了他的小命儿。
他轻微地挣了一挣,反倒被荆寻加劲儿按住了。
“别动。”
章心宥就不敢动了。
荆寻看了半天,微微眯了下眼睛,轻轻一笑:“好吧,信你。”说完还是搂着人,好像怕他跑了似的。章心宥小心脏突突地跳着,满脸泛红地被荆寻拖着沿街走。
“请我吃这个。”
章心宥抬眼一看,山东煎饼铺。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荆寻已经自动在队尾排着了,歪头去看有什么料可以加:“酱牛肉,酱肘子,辣五花,火腿肠……”
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因为衬衫袖子被挽起来的缘故,让章心宥再一次陷入到“想摸摸他汗毛”的幻想中。
荆寻身上微微的汗味,身体靠近身体的体温,在耳边低语的嗓音,对他毫无距离的亲密,这大概是小处男章心宥至今为止最旖旎的刺激了。
章心宥觉得自己变轻浮了,懊恼得要死。
荆寻把手扣在他头上:“想什么呢?”
章心宥使劲儿摇头。
“哪儿烫的头发?”荆寻顺手用指尖拈起一个卷卷问道。
章心宥感受到头顶一簇头发被拉抻,荆寻好像把它捋直了看有多长,再放开让它弹回去;再挑一个卷儿捋直了,再放开——玩起来了。
“我们家附近的美发店……不好看。”不提还好,一提章心宥就恼火。
尚女士有一天大发慈悲说请他烫头,章心宥乐得,心想怎么着也省了好几百块呢。娘俩儿在美发店坐了一下午,烫了个一模一样的“韩式时尚空气卷发”,章科长从后脑勺都分不出来哪个是媳妇儿哪个是儿子。
顶着一个大妈头,章心宥哭着换一家美发店自掏腰包又折腾一回。
“挺好挺好,”他听见荆寻一边笑一边说,“满头小弹簧儿,一般还烫不出这个效果呢。”
“……埋汰我。”
荆寻笑得更愉快了,胡乱地揉那头卷毛。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手指捏了下他单薄的下巴:“排到了!”
又把小处男刺激了一下。
两个人饿死鬼一样把能加的都加了一遍,一人一个超大号山东煎饼,一边走一边吃,回到荆寻存车的地方都快吃完了。
“歇一会儿,送你回家。”荆寻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先把外套丢到后座。
“我等公交就行了,您不去接星忆啊?”
“我倒是想接,人还不愿回来呢。”
舒星忆说想去现场看看怎么拍电影,荆寻说你爸爸的公司拍不起电影,只能拍拍“微电影”。遂咨询小巴最近的拍摄日程,于是一大早就跟着小巴奔赴影棚,不到收工不肯回家。
“快点,上车。”荆寻催促道。
章心宥于是坐进车里,刚好也想跟他聊聊祁文超的事情。
“您跟星忆聊过了吗?”
荆寻点点头,叹了口气:“晚上回家就聊了。她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跟同学之间的这点事情不需要家长出面。但是我跟她妈妈沟通过,我们的意见很一致:需要担心的不是星忆的防范意识,而是那位男同学的侵犯意识!”
舒月凉的原话:这个世界对女孩子、尤其对漂亮的女孩子充满恶意,为人父母,我也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那位男同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Who are you?请大家收藏:(m.zhuiyo.com)Who are you?追哟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