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未安离去时,盈冉推开窗,唤了他一声。
“未安!”
奚未安回过头来,就见盈冉站在窗后,满眼关切的看着自己。
他问:“有何事?”
自那日他挑明盈冉喜欢的并非今世的自己后,盈冉至今没给出回复,他便得了几日清静,每每盈冉来寻他说话,都会欲言而止。
便似今日,盈冉看他许久,终是挤出了几字,“我陪你去罢。”
彼时奚未安提起背叛自己的袁啸,总是一副恨不得今早杀了这个叛徒的模样,可这一日真到了,奚未安心里又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像盈冉说的,他待袁啸终归有几分情谊在,亦会舍不得。
奚未安垂下眼,摇了摇头,道:“此等小事,无需挂心。”
盈冉想了想,道:“那等你回来,你我一道饮酒如何?”
奚未安蹙眉,“我……”
“是我伤势好了,嘴馋想喝些酒,并非是为了你,”盈冉道,“你终归是不放心我的,便来看着我。”
奚未安一怔,不置可否,转身出了小院。
再回来时已是日落西山,峰顶轻雾被夕阳染作了红色,薄红一片,映在水面上,好似红花落了满池。奚未安刚推开院门,盈冉那间房的房门便开了。
盈冉站在门后,看奚未安一脸疲惫,温声道:“可带酒回来了?”
奚未安安静良久,掩在袖中的手抬起,铃铛声轻响,露出了掩在其中的三壶酒。
盈冉眼睛一亮,后退一步,示意奚未安进来,奚未安唇角一抿,下定决心似的,大踏步进了房门。
两人在桌边落了座,盈冉摆了两个酒碗,奚未安拍开泥封,揭开盖,豪迈的倒起酒来。
“这是什么酒?”盈冉试了一口,问。
奚未安道:“白鸦峰封涯师兄亲手酿的风雨酿,十年做五坛,今日被我讨来了三坛。”
若非奚未安自刑场上下来后模样总似不对劲,封涯怕他钻了牛角尖,怎么也狠不下这个心来一口气送出三坛藏酒。
盈冉哈哈一笑,道:“怨不得如此清香扑鼻,入口醇厚。”
他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奚未安原以为盈冉多少会与他谈些袁啸之事,没想盈冉竟然直接喝起了酒,心中防备放下许多,也跟着握了酒碗,干了满满一碗酒。
两人酒量都不高,风雨酿虽好入口,后劲却十足,两坛见底后,盈冉与奚未安便双双红了脸,前者一手按着额头勉强醒着神,后者撑着半张脸,眼睫垂着,手里握了只碗,竖着来回滚动,眼神直盯着出神。
盈冉看着奚未安酡红的脸颊,醉眼朦胧,“我想了许久……”
“嗯?”
“你之前那番言谈,好似在说,你在嫉妒曦华。”
奚未安笑了几声,问:“曦华是谁?”
“你的前世。”
“哦……”奚未安像是失了兴趣。
盈冉抓了奚未安的手,勉强摆出认真的模样,问:“你喜欢我么?”
奚未安眼睛眯起,满是醉意,他道:“你是我的情劫……我不得不喜欢……”
“呵……”盈冉心中渐起了细密的痛,脑袋却还醉着,不甚清醒,唯有鼻头酸了几酸,眼底湿了几分。
“前世你说我是你的运,今世,我成了你的劫。”
奚未安慢慢坐直,他放下酒碗,下颚微微抬起,眼神稍冷,房中的氛围瞬间凝滞了起来。
他道:“我等了几日,还是等不下去了。”
他夺过盈冉手间虚虚托着的酒碗,朝地上一摔,然后抓了盈冉的衣领,用力一扯,将男人扯到了自己身前,一双赤瞳紧紧锁住了盈冉的视线。
“袁啸算什么?死了便死了,叫我心烦的是你,盈冉,”奚未安冷冷道,“嘴里嚷嚷着喜欢,可你喜欢的是谁呢?你自己认不清罢?”
盈冉露出纠结神色,“你……”
“我已认了你是我的劫,你若还给不出你的答案,明日便从此处滚出去!”
盈冉一愣,眼中醉意缓缓褪去,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奚未安,轻声道:“可在我看来,你就是曦华。”
奚未安唇线紧紧一抿。
盈冉眼眸微颤,朝前来,亲在了奚未安唇上。
奚未安眼神漠然,抓着盈冉衣领的手松开,抵在盈冉胸膛上,稍一用力,便将盈冉推了开去。
他以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听得铃铛轻响,便掀开了袖摆,扯下腕上串着花瓣的黑绳,扔到了桌上。
“明日我会送你离开和光宗。”
盈冉欲起身,“未安……”
奚未安扯了扯唇角,虽在笑,眼里却满溢着痛楚。
他道:“你终是透着我看着其他的人,或许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劫。”
奚未安回了自己的房间,没了人在身侧,周身只有无边的寂静,方才喝下的烈酒便开始一阵阵的敲打起他的脑袋来,疼得厉害。
床边依稀多出了个人影,手掌冰凉,轻轻的抚着他的额头,为痛得几乎要涨开的脑袋带来了一阵清凉。
那人撤开手,在奚未安额上吻了一下。
奚未安忽然醒了神,睁开眼来。
“师尊……”
床边人竟是齐昭!
奚未安一惊,抬起手挡住了齐昭要吻过来的嘴唇,厉声道:“放肆!”
齐昭眼都红了,挣扎着往奚未安身上扑,“师尊……师尊……你都愿意与殷冉亲近,为何我就不可以?”
奚未安眼神阴沉,正要发作,齐昭竟张开嘴,用舌头舔起了他的指缝,黏腻的感觉瞬间触电般传到了脊骨之上,带来了一阵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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