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甚至怀疑过是否是林亦从内部切断了联系，关闭了枢纽，但他没有证据，而且目前来说，他也只能姑且相信林亦。
用来伪装的身份已经失效，他也不太可能大摇大摆再走回休息处，只好按照林亦说的待在May身边长蘑菇，直到开启下一次副本。
当时他的意识跟在May的身边，静静地看着那二十四个毫不知情的参与者。他一眼就看到了安静站在一边，时不时对着路瑶瑶露出安抚笑容的江宜南。
为了不让人起疑，他离开的时候林亦应该会清除有关他的数据，换句话说这二十四个人的记忆里有关他的将是一片空白，而后他们会自己往空白处填补细节，充实出另一个故事或是形象。
他原本以为他不会在意，但是再次看见江宜南时他才发现他错了。他完全不想让这个姑娘遗忘他，更不想让其他的东西占据本就属于他的位置。
——所以他才会把那颗红宝石送给她吗？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跟May要求：“我要和江宜南亲近一点的身份。”
然后……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坑了自己。
不，或者说是May坑了他。
程洛要求的只是亲近一点，但May很心机地给他们安排了情人的关系。偏偏又碰上这么一个副本，于是他的身份就成了一个曾经生活在“自然联盟”的帝国人，信仰“自然女神”，和一个自然标本与老式机械的爱好者成了朋友，由衷认为帝国制度十分不自然甚至大错特错的家伙。吊诡的是，这样一个政审压根不过关的家伙，居然就这么成了驻扎在帝国边境的边防军一员，简直是盼着方程阳出卖边防安排。
不过老实说，“自然联盟”那边早就没有了发动战争的打算，几次发布声明表示他们爱好和平无意争端都没人信，大小战役依然不断，最后还是他们忍无可忍，发动一次奇袭，并表示如果帝国再犯，他们不介意再多收几座大城市，这才消停了不少。少数不依附联盟的部落等没那么硬气，苟延残喘着，也成了帝国内部流传的“沼泽区”概念与形象的由来。
而方程阳这个身份并不是空置的空白身份，程洛只好依靠May的权限拆解抽取他的核心数据转移到自己身上，很快就发现了江宜南唯一可能的身份。
他们两个人的联系（特指方程阳与周北清）也太不小心了，虽然加密用的密码并不是每次都一样，但是也正因如此，随后跟上的注释和提醒每一样都在暴露他们联系的真正内容。程洛头疼地叹了口气，最终决定用一个不经身份ID绑定的新号码给江宜南发消息。
结果，他陷入了和方程阳之前一样的困窘中。
显然这两人并没有约定什么特定的加密方式或是密码本，因此他仍然要给他的消息加密并且发去密码注释与提醒。他联系了那个爱好者，提出想用他的地方和其他人联系（借口是和女朋友，万幸方程阳之前和他提过想要传统地和女生交往这么一回事）。不过由于他暂时无法离开驻军营地，因此他能做的就是给那个爱好者发去一个密码本文档，约定三人之间的联系都用那个密码本来进行加密。
当然，他后悔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
他到底为什么要答应给那个老头找标本？
————
江宜南走到门外，手里攥着那块怀表。
邦迪送她出门，浑浊的双眼迸发着希望的光亮。
他身体不大好，迎着风咳嗽了好几声，颤巍巍地伸出手。江宜南连忙握住，她弯下腰，听见老人虚弱的呢喃：“过去决定未来，当下是未完成的过去，是现在进行时的将来……他们想将过去擦除……不，绝不能够。”
江宜南轻轻拥抱他，很快松开。
喜欢图书游戏请大家收藏：(m.zhuiyo.com)图书游戏追哟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