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又叹一口气：“其实主要还是担心你，你最近状态真的很差。”
“Eve让你盯着我？”江宜南挑眉，就要往外走，没等回答她又折回身，“等我下班，去老邦迪的店里逛一逛？”
这就是要聊一聊了。
程洛忙不迭点头。
他们最终没能去成。
爱丽丝生病了。
之前爱丽丝的体检显示她的健康状况良好，尤其是免疫系统这一块，虽然还比不上常人，但也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于是在采集基因样本的时候，一个医生顺手给她打了一针疫苗。疫苗本身没什么问题，常见的一种疾病的疫苗，按照操作流程本来该是在培育时期就使用的，现在算是补打。
问题在于爱丽丝的免疫还是弱了，体质也不强，应激排斥反应就强烈了点。江宜南这几天都在分神想其他事情，反而没太关注到这些。她自责地守在昏睡的爱丽丝身边，急得嘴角燎起了泡。
程洛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地按着她的肩膀，低声劝慰：“这不是你的错。”
“不，”江宜南反驳了一句，无力地捂着脸，闷闷地说，“这就是我的错——她是我的责任。”
她又想起那两个孩子。
那双黯淡的眼睛，那具冰凉的尸体。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她疲惫地叹气：“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也想要那也想要，到头来却都没有了。”
程洛没再劝她，而是坐下来，半拥着她，和她一起守着命途多舛的小朋友。
——标示所有权的举动和称谓极大满足了他的占有欲和那些不知所起的复杂情绪，程洛任由她靠在他肩上，静谧而安宁的亲昵令他异常满足。这有别于之前的试探和不安，里面或许还掺杂着些微的恐惧与望而却步。如今的他已然确定自己的心情，唯一不确定的是对方的态度。
以及面前的漫漫长路。
但没关系，他总是能陪着她走下去的。
爱丽丝的病断断续续拖了三天。第一天高热爆发得猝不及防，好不容易降下去之后一直低烧，直到第三天才彻底降温，人也恢复了一点精神。
江宜南喂她喝了碗粥，哄着她睡下，才抹了把额头，松了口气，朝程洛笑道：“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一次也这样病过，挺难受的，好在我妈……”她突兀停下，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我妈她、一直照顾我，医生也夸我懂事，吃药不怕苦，打针不怕疼……”
她回忆的时候神色中有一点不确定，程洛以为是她不想提，索性转移了话题：“你这边耽误了三天，实验那边不要紧吧？”
江宜南笑着摆摆手：“又不是没我就不行，正好锻炼锻炼。”
“也是。”程洛点点头，“你之前说要和我聊，聊什么？”
“你不知道？”
“猜得到，”程洛随口答了一句，“但不确定……”
他的通讯器亮了一下，程洛低下头查看，抬起头时神色严肃：“调令下来了。”
“去哪？”
程洛摇了摇头：“不清楚，反正先去军方那边报个到。有事短讯联系。”
其实调令几天前就下来了，程洛无视了好几天，部队那边大概是要给处分。或许是要借题发挥把他直接踢出部队。但老实讲，就方程阳这个身世，直到现在才踢人才是怪事。
程洛没在这事儿上纠结。
May给的官方解释是方程阳之前的经历被抹消，明面上不会过不去。但总有人会犯嘀咕，认为这段空白经历太过古怪，而且方程阳行事乖张，虽然性格还算好相处，但他的行为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离经叛道。
他仔细想过了，方程阳的谋划也许在其他地方其他时间是可行的，但是要拿煽动性言论对抗已经被洗脑多年的庞大组织，实在是以卵击石，周北清反对他反而是正确的。而且他本身人脉又很单薄，军人身份反而是个掣肘，倒不如借此机会换一个形象，再联络上那些可能为数不多的反动者，先将草台班子搭出来，之后慢慢将雏形完善也不算迟。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反而还是江宜南。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姑娘别一头热就往他这个泥潭里跳，沾自己一身泥不说，单从效果来说，没了她这个身份又没有爱丽丝这个典型，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于是当江宜南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条眼巴巴望着她的丧家犬。
程洛哀怨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江宜南不自在地撇开眼：“所以，怎么了？”
“我现在无处可去了，”程洛朝她伸出手，“周小姐，你愿意收留我吗？”
他这个一本正经中夹带着暧昧的神态眼熟得很，江宜南“噗嗤”一声笑出来，握住他的手，眉眼弯弯：“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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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感情的搬文机器结束了全部工作，接下来接手的就是佛系龟速的周更玩家，周末或者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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