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能折了两片芭蕉叶,一片顶在头上,一片递给九颜,九颜说不要,“心静自然凉。”
修道是修心,也修炼这副躯壳,看是看不出来的,九颜体能绝对比一般人要好,更别说时常吃不饱饭的瘦青杆。
她走的慢了些,注意到白能脸已晒的通红,嘴唇发白,担心他中暑,随手折了一片梧桐叶子递给他扇凉。春日里的天,日头也不算毒,这孩子外表看着弱,内里也虚。
白能说不要,没力气,“姐姐,休息一会儿吧,我真的走不动了。”
算算时辰,两人沿西北已走了两个时辰,早该歇歇的,现在反而不好休息了,怕天黑,露宿在外难免遇上东西。
她抓住白能右臂搀他,“坚持一下,总要先找落脚的地方。”
白能尤其不想拖后腿,勉为其难点点头,说自己还能坚持,拿芭蕉叶挡住脸,任由九颜拖着他前行。
就这么拖了半个时辰,终于望见一户人家,环种榕树,长长的树须垂落下来,朱红色的围墙高一丈有余,墙内静悄悄的,听不见声音。
焉巴巴的白能久旱逢甘霖一般,兴奋不已,“姐姐,有人家,我们去借宿?”
她就没那么高兴了,忽然出现的大宅子,阴冷的风榕树林里刮出来,叫人不得不警惕。但是天马上就要黑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扶着白能,两人一起去敲门。
来开门的是个半大孩子,十岁左右,红绳绑着丫髻,胖嘟嘟的脸笑起来看不见眼睛,“两位旅人是借宿吗?我们家空房间很多,快进来吧。”
白能还没有被晒昏头,问道:“你爹娘呢,我们贸然进去,你爹娘若不同意怎么办?”
小孩儿还未回答,里头一人说道:“我们果然是有缘的,我这刮算的可好?”
是九颜的债主开方,不知他怎么也会在这里,白能冷哼一声,“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开方叫那孩子自去玩,迎了两人进来,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是我先到的,要说跟踪也是你们跟踪我。”
外面听不见一点声音,里头却很热闹,上房门虚掩着,传出小孩子欢笑声,西厢房被一把黄铜色的大锁紧紧锁住,东厢房门大敞。
九颜也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来话长。”开方说。
白能怼道:“那就长话短说。”
“此事要讲清除来龙去脉,必须长,短了领会不到。”开方正色道。
“好了。”九颜打断他俩,对开方点点头,“我相信你和我师兄是朋友了。”
“颜师妹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开方收起笑意,极其严肃的说道,“实在是这件事情解释起来确实复杂。”
白能也明白了两人的意思,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姐姐,你怎么这样?”
方才走开的小孩子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拽了拽九颜的衣服,“您二位要住下吗?”
三人注意力同时转到他身上,白能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要说什么,忽然愣住了,开方先道:“既然进来了,当然是要住下的。”
他仿佛听到喜事一般,乐呵呵的走开,掏出来一把长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西厢房的门,“您二位就住在这间,千万不要走错了。”说完,便回了上房。
白能一个寒颤,跳到九颜身后,“这孩子也太吓人了吧。”
开方又恢复笑脸,问九颜:“颜师妹看出来了吗?”
九颜不理他,带着白能进了东厢房,房里只摆放着简单的用具,桌椅床,一张床。怎么办?开方幸灾乐祸,戳戳白能肩膀,“哎,看来你今晚要和我睡一床了,如何,我会保护好你的。”
白能一点不慌,九颜是不用睡觉的,他知道,所以一张床刚好。他狠狠瞪了开方一眼,“鬼才和你睡一床。”他这么说了,想过来又觉得不对,问道:“你们仙门中人,不是不睡觉的吗?”
“我等也是肉.体凡胎,怎会不需要休息?”开方嫌弃的摇摇头,“少看些话本,那都是骗人的。”
白能大惊,人也结巴起来,“姐姐,你...你...”
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九颜无意解释,直接问开方:“晚饭怎么解决?”
三人都看出来了,这家里没有大人,还能指望几个孩子给他们做饭不成,白能想起方才捏那小孩脸的一下,湿的,又很腻,好像沾上水的细泥沙,就算他们给饭他也不敢吃。
九颜肯定辟谷了,要吃放的是白能,开方笑道:“我这儿有多余的辟谷丸,要不你凑合凑合吃算了,味道还不赖。”
九颜自知道开方和师兄是一样的人,越发对他没了好脸色,听他骗白能吃辟谷丸,心下一狠,一掌将人推出门去,回身叫白能,“四处找找,应该有厨房。”
白能说好,跟在九颜后面,对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的开方吐舌头扮鬼脸。
两人往后面去,果然找到厨房,只是许久不用,落了厚厚一层灰,拇指大的蜘蛛趴在网上,极其嚣张的看着两人,并没有让步的意思。小样,白能一扫帚打下来一大片。
幸好井没干,白能打了水来,灶台要擦,铁锅要洗,他在厨房里忙成一团,九颜嫌脏,远远站着没有帮忙的意思。
开方又凑过来了,他倒不嫌找灰,倚着门给白能喊加油,白能反手给他一个臭鸡蛋,“不帮忙就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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