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恒瞧着他，声音冰冷，“把你的同伴指出来，我饶你不死。”
程子修摇着的扇子顿了一下，心中略微讶异，没想鱼恒看出来的这么快。
妖兵中有楚夜的眼线，他们不仅给楚夜提供情报，还散布谣言动摇军心。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鱼恒一抬手，又一根冰锥打下去。
猪妖吓得抱头鼠窜，大叫:“我说我说！”
很快猪妖便指认了出了几十个同伙，并且当着众妖的面坦白了楚夜与秦渎的交易。当妖怪们知道楚夜就是谋害数万只妖怪的饕餮外卖幕后主使，又知道他们不过是秦渎称霸三界的棋子后，纷纷红了眼，扑上去撕咬那几十个妖怪泄愤。
鱼恒一道冰墙围住那几十个楚夜的眼线，对下面愤愤不平的妖兵们说:“所以当下我们的敌人并不是仙界，而是楚夜。如今楚夜拿到天泉的力量，怕是连我都打不过他。”
连妖王都打不过的人，众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是的，鱼恒并没有把握打赢楚夜，他妖力还没有全部恢复，方才虽然没和楚夜正面交手，却已经感受了到楚夜体内蕴藏着无限强大的力量。
……
鱼恒抱着受伤的小黑回家途中，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一条三界新闻推送。
当前最火爆沸腾的新闻莫过于鱼彦殊没死，并且一脚踹下秦渎，坐上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子。
而关于他的一切纷纷被扒了出来，包括玄学店的地址、店里员工几位、大学读的哪所，以及几百年前以云洲做聘礼却还是没有得到美人心的悲催追妻故事通通上了版面头条。
程子修也随鱼恒回来一起商量后续的事，刚一进家门，就见到了两位老熟人。
酉卒一身仙风道骨，坐在桌边悠闲喝茶。
白初上手里抓着小黄花，和鱼恒打招呼，“哈喽，我的小妖王。”
程子修眉头不准痕迹的一皱，正准备找理由离开，楼衍便发话了，“留下好好谈谈吧。”
这场面，这氛围，不用想也只要这次的好好谈谈，绝对能谈的很“好”。
鱼恒把已经瞎了无法医治的小黑送回房中，擦掉眼眶中还未流出来的泪水，深吸口气告诉自己现在还没有时间悲伤。
客厅里气氛安静到诡异。
鱼恒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白初上就一脸委屈的开口了，“师兄你要信我，那春`药虽然是我给小妖王的，但！但那春`药是程子修的啊！”
程子修面不改色地喝口茶，眼皮子开始跳。
“是他把春`药交到我手里，跟我说见弟弟追求的辛苦，当哥哥的不免心急，可作为兄长又不好意思与弟弟说这种事，便托白兄帮一把。他的原话，不信你问他！”
鱼恒目光转向程子修，程子修一脸茫然，“别听他胡说！”
“至于楚夜，虽然是由我关押的，但最后接触楚夜的人不是我，是程子修啊！”
程子修一口茶水差点噎住，“别吧，你也太不厚道了，这怎么能怪我呢，你自己没把楚夜关牢，突然尿急让我帮你看一会儿，我一不注意他就跑了这怎么都成我的锅了！”
“那也不是我的锅！”白初上委屈的手里小黄花都蔫了，“反正最后一个看到楚夜的是你，谁知道你是真放跑了他还是什么！”
程子修急了，“你自的缚龙锁我会知道怎么开！？行啊你没看出来呀，白初上你这么会推卸责任耍赖的啊！再说我为什么要放了楚夜给我自己填麻烦？”
白初上一撇头，“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还给我师兄下毒了么！你这样的妖怪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懂什么！”
“够了！”鱼恒一掌拍碎了桌子，转头盯着自己的好哥哥程子修，咬牙切齿的说:“那说说你懂什么！”
程子修愣了下，缓缓垂下眼，一摊手，“好吧，我承认我给春`药里下了毒。”
“为什么？”
程子修听到了鱼恒磨牙的声音，他轻笑，“这毒又不致命，不过是让他无法开启仙途罢了。至于为什么……”程子修的声音略显苦涩，“那东西本不该存在的。”
程子修抬起头，眼尾略微泛红，“仙就一定要比妖高一等么？成仙有什么好呢？仙界规矩那么多，被削掉七情六欲当那高高在上的仙人当真好么？”
“可是否成仙是别人的选择，谁都权利选择。”酉卒道。
“是啊，有权利选择，但仙途却要了他的命！”
“开什么玩笑，仙途自开启以来是最安全有效的升仙方法，从未有人死在仙途……”白初上忽然闭嘴了，有，有一个，也是千万年来唯一一个死在仙途中的升仙者。
“可那不是仙途的错，也不是师兄的错。”白初上极力辩解。
楼衍抬手示意白初上不要说了，沉声道:“那少年升仙途中反悔，仙骨只塑一半就要出仙途，遭到了反噬，当时我想救但来不及了。”
“所以，这个机制有问题！”程子修自嘲的笑了下，“如今，我连他的脸都记不得了，时间太久了。”
鱼恒非常震惊，程子修竟然有喜欢的人？
“那个……”白初上瞅着程子修那张丧气的脸，“你不至于这样吧，我记得师兄虽然没救活他的命，却还是留了他一丝魂魄送他转世投胎去了，那妖对你念念不忘，走的是桃花缘轮回，他要是投胎成功也活了有百年了，你遇不到他是你们缘分没到，你倒好，小肚鸡肠还报复起我师兄了！”
程子修猛然抬头盯着白初上，“告诉我是谁！”
“哇！！你别急啊，你的优雅贵公子气度呢！我查查我查查！”白初上翻出了小本本，“啊！找到了！他投胎成了妖怪！是个豆芽精！”
鱼恒耳朵忽然警惕地竖了起来。
“叫贺兰！现在住在……”鱼恒捂住了白初上的嘴，从愤怒到震惊再到无法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竟然是自己亲哥上辈子的恋人，妈的搞什么狗血剧情！！！
妖王大人的情绪彻底控制不住了！
鱼恒抓狂了，“啊啊啊啊啊啊程子修你不要碰我小贺兰！！！你要敢我跟你玩命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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