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玑拿着香囊看了半晌,目光熠熠:“这么好看为什么会嫌弃,我明天就挂在身上,以后都戴着,昭昭辛苦了。”
楚明昭见他高兴,心里一松,也笑得眉目弯弯。
裴玑说着话,又想起了什么,执起她的手查看:“做这个没弄伤手吧?”
楚明昭摇头道:“我好歹也是专门学了几年女红的,做个香囊还是可以胜任的。”
裴玑看了半晌,确定的确无事,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放到了床边小几上,又原路坐回床畔,凝着她道:“那还有没有什么旁的礼物?”
楚明昭一愣:“你还要什么?”
裴玑不语,突然起身熄了灯,重新躺回去时将她一把带到怀里,道:“昭昭陪我说说话吧。”
楚明昭懵了:“啊?”
前院,沈淳立在廊庑前,沉着脸看向挡在面前的何随,放低声音道:“这种大事自是应当及时报与世子知晓的,你若是不敢,我亲自去。”
“可别,”何随拦住他的去路,“都这会儿了,万一世子已歇下了,我们贸贸然过去,你看世子恼不恼。”
沈淳眉毛拧成一团:“世子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
何随笑道:“话是这么说,但这事明日再说也不迟啊,左右人跑不了,何必现在去搅扰世子。”心里道,你一定不知道世子有多宝贝世子妃,今日俩人兴致一定好,这会儿坏人家的事,简直找骂。
不一时,长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回道:“世子的确已经歇下了,屋里灯都熄了。”
何随转向沈淳,笑道:“沈长史听到了吧?世子已经就寝了。”
沈淳面色一沉,默不作声。
屋内,裴玑跟楚明昭说起了他在广宁卫时的各色见闻,楚明昭一直仔细听着,时不时地回应一两句。她觉得他大概是想起了远在封地的家人,遂轻轻拥住他,以示安慰。
裴玑语声一顿,垂眸看向她,微微出神。
今日是十六,月色正好。
如银似水的月光浸入屋内,勾勒出她恬静柔美的侧脸。她见他收了声,抬眸望来,美眸横波,目光迷蒙。
裴玑忽觉心跳如擂鼓。他僵了片刻,才发觉自己额头上沁了一层薄汗。
方才还没这么热。
他突然低声道:“过会儿昭昭可不能不管我。”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楚明昭愣了一下,然而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以吻堵住了嘴。
他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昭昭不是一直都存心试我么?”
楚明昭耳尖发烫,缄默偏头。
垂花门前,沈淳阴着脸,紧盯何随道:“我自己去对世子说,连累不到你。”
何随按了按额头,道:“沈长史怎那般急?”
沈淳以口型默声道:“我也是为大业计。”
何随嘴角轻扯了下,心道那也不带这么急的啊!
楚明昭重新躺回去的时候,仍旧觉得掌心发烫,脑子里全是浆糊。
他见她瞪圆了眼睛看他,笑着道:“却才不是都哄好了么?怎又不高兴了?”
楚明昭抿唇,她不是不高兴,她是有些担心以后真做夫妻时,她会晕过去。
裴玑道:“我这个人一向是投桃报李的,我给昭昭个回礼吧。”
楚明昭下意识地想歪了,当即瞪大了眼。
裴玑似是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兀自道:“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昭昭想不想知道当初是谁对你下的杀手?”
楚明昭心头一震,跑偏的思绪迅速归位,一把抓住他,急问道:“谁?”
裴玑笑道:“昭昭方才不是与我说饿了么?咱们摆些酒菜细细地说。”
楚明昭默默道,她也不是真的饿了,方才说饿不过是脱身之计。要不然谁知道他何时闹够。
肴馔酒水在花厅摆好后,两人在相邻的两张椅子上各自落座。楚明昭见裴玑斟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抬头犹豫道:“真要我喝酒么?”
裴玑道:“这金华酒是米酒,不烈。”又凑近低笑道,“就算把你灌醉了又如何?”
“把我灌醉,你会后悔的,”楚明昭低了低头,“我喝多了可能会打你。”
“昭昭小时候是不是特别皮?”
楚明昭道:“小时候皮不是很正常……好了,快说正事。”
“昭昭先把酒喝了。”
楚明昭端起酒杯浅饮了一口。裴玑见状挑眉道:“昭昭那是养鱼呢?”
“夫君为什么一定要我喝酒?”
裴玑笑道:“喝酒壮胆。”
楚明昭闻言忽觉好奇又紧张,爽性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随后朝他亮了亮酒杯底:“看,我喝完了。”继而搁了酒杯,忐忑地等答案。
裴玑点头,面色愀然:“那人就是你表哥。”
楚明昭一怔,攥着手问:“我哪个表哥?”
“自然是你……循表哥。”
这一声宛如炸雷。
楚明昭整个人都懵了,结巴道:“你、你说……说什么?”
“很不可理解吧。”
楚明昭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嘴僵了半晌才再度出声:“那……那两件事都是他在背后指使的?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这脑子我真是理解不了……”
裴玑正要张口,忽有小厮来报说沈长史有急事求见。裴玑知大约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挥手命小厮让他进来。
沈淳入内见礼毕,便在裴玑耳旁低声道:“世子,肃世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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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这段为引用,原文出自《诗经·小雅·天保》。
顺袋就是类似于钱包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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