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去试试,下楼顺便买个早饭啊。”
江枝北下楼之前,忽然想起了阮翎,她伸头朝外看了一眼。
已经不在了。
他回去了么?
就什么也不说回去了……?
江枝北拿着钱下楼买早饭,越想越不爽,一双高跟鞋蹬的咔咔作响。
小区外头有好多竞争激烈的早餐摊,江枝北常去的是卖包子那一家,一进门,她就看到一个人坐在马扎上,在包子铺里喝粥吃早饭。
俩人眼神对上。
阮翎差点被一口粥呛死。
他狂咳嗽的时候,江枝北一眼都不看他的买完了包子就往外走。
阮翎连忙跟上去:“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往外看了。”
江枝北:“没有。我瞎。”
阮翎:“哇你这么穿真的挺好看的。”
江枝北:“油嘴滑舌我已经习惯了。别夸了,没用。”
阮翎:“我有话想对你说的。”
江枝北不留情面的往前走:“把你嘴角的粥擦一擦。”
阮翎抬手蹭了一下嘴,伸手拽住了江枝北:“我要送你个东西。”
江枝北想甩手没甩开,不得不转过头来。
俩人正在小区中间的花园里。
阮翎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纸包。
他把那个小纸包打开。
里头是一枚……戒指。
大概是戒指。
因为很明显,这是用手机废零件焊接的,中间那个环的部分看起来像个……钥匙扣。
他审美还是不错,至少那些镶嵌的小零件碎片,看起来还挺有一种机械美感。
但江枝北呆愣的原因是——这玩意儿,是个戒指。
阮翎,给她一个戒指。
江枝北:“你什么意思。”
阮翎半天才道:“你肯定觉得我是个混蛋。好像暗示你了,但好像又逃开了。你记没记得大年初一的时候,你带我回来,帮你家贴春联包饺子。我其实进了你家,我就知道,家境上我们差了很远。前途上,我们也差了很远。”
江枝北想要开口,阮琳抓住她手腕:“你听我说。我不是敏感或者妄自菲薄,你爸对我态度没有不好,我也明白,其实我本来想着《永不沉默》那部电影如果在国内上映的很好,我就追你,之后我也能拍很多好电影,虽然在老一辈看来不算什么正经工作,但至少我有些钱,还是敢说的。”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永远在看似要成功的边缘再把我打落下去。我半夜开着车去上海进货的时候,我暴雨抢救自己的仓库的时候,我夏天交不起房租那段时间,都只能住在店里楼上的时候,我都在庆幸。幸好我管住了嘴,幸好我没跟你说。我没有追你的资格。”
阮翎笑了一下:“虽然我们看了好多关于爱情的电影啊小说啊,但其实,现实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江枝北听懂了他的意思。
阮翎生活起起伏伏,他一直仿佛没有抓到生活的重心,没有办法立足。
她心里有点泛酸,挣开手:“那现在呢。”
阮翎低下头,捏着那个有点可笑的戒指:“我想赌一把。堵我自己不论跌倒多少次都能爬起来。更何况,我心里其实知道,如果错过了,真的就是要错过了。我没法想象就算我有一天像你说的,红了,成大明星了,但你已经跟别人跟什么大学教授结婚了。我没法想象。我觉得……我努力的都像是没什么意义了。”
江枝北看着他:“所以。”
阮翎:“所以你其实可以跟我相亲。咱俩走相亲结婚的老路子。不要什么自由恋爱,就内定得了。”
江枝北斜眼看他:“你要把我黑幕了。”
阮翎笑的阳光灿烂:“不行么。”
她也有点想笑。
江枝北低头看了一眼那戒指:“真……丑。”
阮翎蹭了蹭,有点羞愧:“昨天太晚了,我实在找不到能买戒指的店。对不起,我、我们可以今天去买新的。”
江枝北接过来:“算了吧。等你红了再说。你这几天去参加那个展映,就穿这么一套能见人的衣服。再说,没见过你这样的。”
阮翎:“什么?”
江枝北试戴了一下,也并不太合适,但她很喜欢。她伸出手端详了一下:“从朋友直接进阶到求婚的。”
阮翎笑了:“没事,结婚后我们可以谈一辈子恋爱。”
1999年冬,阮翎参与了中法合拍电影《胭脂潭》的拍摄,电影在国内由于涉及民国部分事件而饱受争议票房不佳,在法国却大红大紫,阮翎成了法国人眼中最为知名的亚洲演员之一。
2000年初,阮翎和江枝北结婚。对外公布了婚讯,却未公布江枝北的身份。同年,刀姐被原影业辞退,为了帮助陈导拍摄新电影,阮翎决定以当时微薄的收入和刀姐组建一家影视公司,投资新人导演。
同年年末,阮翎作为银熊奖故事片的颁奖嘉宾,再度出席柏林电影节。那是他第一次带江枝北出国。
2001年夏天,将近一年多没有拍戏的阮翎迎来了阮之南的出生。由于江枝北在下半年终于争取到了两年公派去国际刑警组织的机会,阮翎不得不一人照料阮之南,做了一年多全职奶爸。直到2002年秋季,才参与了陈导制作的某部经典武侠电影,并再度获得东京电影节最佳男演员提名。
2002年年末,王导因贿赂与非法集资被查处入狱,傅鹭正式成为了圈内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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