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云点头等了一小会儿,果然等到黄药师拿着一坛酒回来了。
他一回来,那两个仆从便立刻退下,把院子留给了他们两个。
谢临云想了想,就衣服的事跟他也道了一遍谢。
他没说什么,只把倒好的酒推到她面前。
谢临云:“……我不想喝酒,我就想听你把当初的事解释清楚。”
他顿住动作抬起眼,语气平静道:“你不是猜得很笃定吗?”
“可我想不通为什么啊?”谢临云说,“你折磨我,让我想到你就不舒服就如鲠在喉,总得有个原因吧?”
“我没想折磨你。”他语气平静地否认,更多的却不说了。
饶是谢临云一早知道他的性格,这会儿也难免被气得不轻:“你……!”
黄药师不理她,自顾自喝起酒来,一副你自便的架势。
谢临云气死了:“你就是仗着我不会对你动手!”
“你大可以动手。”他好整以暇道。
“你知道我不会。”久违地,她有点委屈。
“为什么不会?”他反问,“难道你还会舍不得吗?”
此话一出,谢临云连委屈都顾不上了,她一拳敲上石桌,那力道之大,差些把整张石桌震碎。
两人的谈话就这么被中断了。
可惜不在场的两个仆从对此一无所知,晚上给她送饭菜的时候,还笑吟吟地告诉她,这几个菜都是黄药师吩咐她们做的。
“老身看着少爷长大,还是第一次看他对谁如此上心呢,连口味都记得一清二楚。”
谢临云心里憋着气,尝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但她没有立刻放下筷子,而是试探着问了送饭的仆从一句你家少爷从小就脾气这么怪吗?
仆从面露不解:“少爷的脾气一点也不怪呀。”
谢临云:“???”这是什么厚达千里的滤镜啊?!
“对了姑娘,老身一会儿要去洗衣,您今日换下来的衣裳,老身一会儿拿走,等洗好晒干了再给您送来。”仆从又道。
谢临云纵使对黄药师满怀气愤,也断没有把气撒在他家下人身上的道理,更不要说眼前这位年迈的老人家还待她十分温柔。
她点点头,认真道了一声谢。
仆从笑着绕到屏风后去拿她传过来的衣服,还不忘提醒她:“若有荷包锦囊之类的,不好混着一道洗了,姑娘是否检查一下?”
谢临云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当时她急着换好衣服出去,的确没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首先是那个塞了不少银票的荷包,然后还有衣袖暗袋里的那块手帕,都是干的。
她放下筷子,过去把这两样东西挑出来,道:“没别的了。”
本该抱起那叠衣物的仆从却愣在了当场。
谢临云顺着对方的视线,发现她正盯着那块手帕,没来由地心头一跳,道:“这是你家少爷给我的,说是他母亲生前绣的。”
仆从这才回过神来,点头小声道:“是,的确是夫人亲手绣的。”
谢临云看她反应如此大,犹豫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之前就觉得此物过于贵重,我不好收,但我还给你家少爷,他又说送都送了,不必还他。”
“哪能还呀,这本就是夫人绣给她未来儿媳的!”老人家亮着眼睛道,“当然不能还了。”
“等……”谢临云懵了,“莫、莫不是搞错了什么……”
“怎会搞错,当年我可是亲眼瞧着夫人绣完的这块手帕。”说到这,她的语气更恭敬了几分,“难怪呢,我说少爷为何会忽然带人回来,他呀,定是心里头早已认准了姑娘您。”
谢临云试图解释,声音艰涩道:“不是他带我回来,是我自己非要跟过来。”
说完她觉得这话似乎有歧义,又补充道:“我是有事要问他,才跟过来的!”
在这座宅子里待了很多年的老人却另有一番理解:“少爷知道您跟着,还愿意回家来,那就意味着他不介意让您跟进家门来呀。”
谢临云:“……”怎么越说越奇怪了啊!
谢临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喜笑颜开的老人家抱着衣物出去后,她坐在灯下,对着那块手帕发了半晌的呆,回过神来只觉心里更乱了。
再看眼前这些熟悉的饭菜,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所以按宅中仆从的意思,黄药师这是……喜欢她?
怎么可能,谢临云想,哪有人喜欢别人是跑去说要绝交的啊。
可他若真的只是单纯想折磨于她,他又何必舍上对他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
谢临云猜不透他的想法,也吃不下饭了,几次想拿着这手帕直接去问他,却又踌躇于不知该如何开口上。
她甚至打不出半句腹稿来。
就在她空前抓狂的时候,她听到从窗外传来的箫音。
和白天用在武斗中时不一样,这曲子吹出来叫人听在耳里,并不会觉得不舒服,反而有点凄苦的味道。
谢临云从前也听过黄药师吹箫,各种曲子都有,她虽一首不识,却也多少能分辨出一些曲中的情绪来。
大部分时候,黄药师的情绪都很平,他将箫吹得如泣如诉,但泣诉仅存在于曲音本身,而他只负责演奏。
所以谢临云最多的感受就是——挺好听的。
今晚却不太一样。
她不懂音律,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但她听了半首,愈发如此觉得。
最后她还是起身出去了,不过没拿手帕。
循着箫音走到中庭时,这首在她听来有点凄苦的曲子正好快要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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