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连九楼都不一定知道他的武器是扇!
按理说,一个戍守边疆的少年将军,跟一个常年在京城暗处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
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对暗里头的人来说堪称是私密事的东西?
……而苻行舟,戍边已三年。
难道是三年前曾经有过明里暗里的照面?
江白鸦想不起来。
不过,哪怕真见过,他也想不起来。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如果不是特别注意,谁会记得与之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罢了。
解青山看着江白鸦的眼睛,轻声道:“来。”
身后有风穿堂而来。
吹起江白鸦面上薄巾一半。
江白鸦干脆将面巾摘了。
扬手想扔,想了想,最终还是收在了袖中。
解青山笑道:“扔吧,一块布我还是买得起,带你去挑个好看的。”
“……”
将军,你是个男人都要惹一惹撩一撩的么?
江白鸦发现自从带上这个面具成了解青山,苻行舟就话特多,还总试图撩人了。
不过不得法啊。
不管是哪个身份,送胭脂水粉,买布匹面巾,那都是姑娘的事,江白鸦不是姑娘,所以他不会……
见扇子已被扣稳,解青山提剑便冲来。
江白鸦立马扔了面巾,体内真气流转,灌入手中之扇。
扇子虽然是纸质扇面,但到底出自“青崖扇”之手,骨子坚硬利落,简单而纯粹,绝对不掺豆腐渣。
就在两器即将撞上之时,江白鸦腕子一抖,错开半步,扇与刃擦过。
而后趁此机会,逼进。
解青山当机立断横剑后退,避开扇刃。
扇子却紧追不舍,从刁钻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出现,开合诡变,没有路数。
江白鸦的扇子,从来只为一个目的而去。
——杀。
最好是一击必杀。
扇子不比刀剑,刀剑进退有度,扇子却只有一面弯刃,所以与人缠斗时需不断逼近,伺机而动。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旦竭,便死期不远。
因为你等于是自己把脖子送到了别人的怀里。
但扇器也有刀剑所不比的绝对优势。
——灵活、机动性强。
只要你手上的功夫足够好,五根指头足够灵活,手腕的力道也不弱,那么,近战也一定不会输得很惨。
如果再加上一身极强的内力,极敏感的神经,那么,近身之内无有敌兵。
也无敌手。
饶是解青山,也是不敢跟青崖扇的徒弟,正面拼谁命比较硬的。
他的剑,也是讲究开合,不过不是本身的开合,是大开大合。
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间。
然而解青山已经被“黏”住,一时间完全施展不开。
江白鸦则是游刃有余,扇面上的半条江像是活了起来,随着飞快的动作前后连成一片,蜿蜒。
所以他一开始就不该朝着江白鸦扑过去,这无疑给了江白鸦一个绝妙的机会。
对于这种切磋来讲,解青山此举是个绝大的失误。
但解青山仍是这么做了。
所以活该他捉襟见肘。
江白鸦半分没留情,一把扇子被他舞得几乎出了残影,凌空划出道道弧度。
看似绵弱的纸面,落在实体,就是一道破口,落在衣裳破开露出的皮肉,就是一道血印。
划在空中,没有一丝风,只有破空的声音。
他处于绝对的上风。
……事实上只有江白鸦自己知道,自己此次实在过于冒进。
但凡解青山再狠一点,作生死交战般的狠辣,拼着挨一下也要劈下一剑,那么自己也必定不会全身。
不过江白鸦没有办法了。
那股力量……凤蛊,没有办法维持长时间的高“输出”。
江白鸦眸光闪了闪,杀意一没而过——他想要解青山的命,更想要苻行舟的命。
他委实已经忍苻行舟很久,苻行舟会有的臭脾气,江白鸦也一点不差。
惺惺相惜的理解,从来不是谅解。
但苻行舟不能死。
比起成为一具尸体,苻行舟有着更重要的作用。
且不说保家卫国,守卫边疆,庇护凉州;也不说苻行舟举世无双的将帅才能;单说苻家,就是开国将军世家,苻行舟从前是镇国公世子,如今是安远大将军。
这样的人若死了,本便一触即发的朝堂怕是要更危险,大渊大厦将倾。
这是江白鸦绝难以容忍之事。
所以苻行舟非但不能死,江白鸦甚至还想要劝说苻行舟走出边疆一隅,站到太子身边去,将晋怀王一脉彻底扳倒。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江白鸦想要,人家也不会乖乖把脑袋送过来。
打得过不等于杀得了,所以理想跟现实还是两码事的。
而且,解青山不知何故明显在放水,这绝不会是苻行舟的水品,就是近战打不过,也不该毫无还手之力。
因此一旦生死相逼,那就说不准死的是谁了。
更何况,江白鸦的经脉已经开始隐隐抽痛,胸口闷闷的,时刻有真气提不上来的危险。
……
明月皎洁。
月下两人靠得极近,动作定格,时光凝滞。
远望,仿佛一人缩进另一人怀中,颈项后仰,抬头抬臂,束发垂肩。
另一人则是全然敞开的姿势。
像是楼里追求风雅,月下幽会的一对人。
可近看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江白鸦矮身挤进解青山臂弯,手中纸扇锋利一面卡在解青山颈前。
解青山剑尖指地,敞开双手,嘴角竟然还带着笑容。
“你不下手?”他问。
江白鸦不做声。
解青山:“你脸色好白,是不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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