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鸦硬是被拖了过去, 挤在一处。
被中暖和, 他寻了个舒适的地儿,翻了个能入睡的姿势, 合上眼睛。
忽然有一只手覆上了头顶,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道。
不过一会儿, 他便蜷缩着睡着了。
苻行舟伸出另一只手, 小心翼翼搭在江白鸦因放松下来而五指微曲的右手上, 见人没有反抗, 便轻轻斜着扣紧了——一如儿时般。
然后疲惫地缓口气,重新入睡。
一炷香后。
“……”
苻行舟睁开眼。
近在咫尺的江白鸦呼吸绵长, 胸膛缓慢起伏, 显是睡得香甜。
苻行舟悲愤地捂住脸。
——他失眠了。
……
翌日。
江白鸦睁开眼睛,迎面对上的,就是另一双血红的眼。
他张了张嘴:“……”
忽而察觉到头上手上都有东西,热的。
继而反应过来自己是与苻行舟躺在了一起——
浑身都僵硬了。
偏生是清晨,男性的生理反应控制不住, 不能就此窜出去。
苻行舟倒若无其事收回手,率先开口:“身体感觉如何?”
江白鸦回答:“已无大碍。”
苻行舟:“是么。”
不知是否错觉, 江白鸦听出了无限怨念。
他隐约记得自己半夜闹肚子, 然后脑子发昏, 似乎去闹了苻行舟。
之后发生的事,却不大记得了。
江白鸦试探道:“我们怎么会……”
苻行舟有些不悦:“你在跟谁说话?”
江白鸦被噎, 在苻行舟满是血丝的眼睛的注视下, 闷声道, “将军。”
苻行舟于是不说话了。
“哎——就说怎么人不见了,原来你们在这呀?兄弟俩感情可真好。”
正僵持着,大娘的大嗓门便传入了耳朵。
江白鸦与苻行舟同时对视,然后齐齐转头看去。
大娘走来。
“还说悄悄话呢?再过会,太阳都晒屁股啦。”
“……这便起身。”
江白鸦莫名脸颊发烫,便侧了些身子,将外裤捞回来,在被窝里慢吞吞穿上。
苻行舟直接爬了出去,扶墙站起,穿衣系靴。
——颇有雷厉风行的味道,一看就是严于律己的类型。
大娘看着苻行舟,满目欣赏,又问道:“孩子,你家中还有长辈么?咱们九阳村山清水秀,可多住几日呀。”
“虽无长辈,但需赶回去。”
大娘循循善诱:“你腿伤着,就是走,也走不快。不若安心在大娘家住下,腿伤将养好了再上路。”
苻行舟摇头:“不便多加叨扰。”
江白鸦此时已经穿戴好,正准备扶苻行舟一把,去洗漱,然后赶早进城。
此处距离利州已是不远,若是走得快,租上马,明日天亮前便大抵能至。
大娘的视线于是转向江白鸦,眼睛便是一亮,又转回去,“孩子你说,做哥的,自己受得了罪,不能叫弟也跟着受罪罢?”
“……”
“这是没睡好呀,苍白苍白的,瞧着怪可怜,多休息罢。”
“……”
“为人兄的,总得疼着点儿小的,是不?”
旁听洗脑全程的江白鸦:“……”
刚想反驳,便听到苻行舟有些犹豫的声音:“是。”
“……”
他动摇了。
他动摇了!
江白鸦连忙摇头:“大娘,我们确实有事。”
说罢,也不顾大娘怎么说,便拉着苻行舟走了。
到井边。
刚鞠了水洗脸,便听到一道温婉的声音,“两位大哥,粥已温好,吃了再走罢。”
江白鸦一愣。
然后便见一个面容清秀、约莫十五六的姑娘快步走来。
她在两人身上都扫了扫,最后目标苻行舟,靠近,嘴中道:“大哥,我扶你去屋里?”
江白鸦恰巧洗完面,便看去。
察觉到江白鸦投来的视线,苻行舟马上拒绝了。
言辞简单,直达其意,一点儿不委婉。
于是姑娘只好尴尬笑了笑,有些失望地站在一旁,又看了两人一会,转身离开。
江白鸦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逐渐消失的背影。
直到苻行舟咳了一声彰显存在感,才上前,扶后者往回走。
路上,苻行舟道:“她们想留我们。”
江白鸦道:“她们想留你。”
“没有区别。”
“……”
苻行舟嘴角稍起,是嘲讽:“为什么?”
这句不是发问,而是自语,所以很快便被他自己接上,“忽而徙村,又要留人,奇哉。”
江白鸦也无声思考。
距离很短,很快回到屋前,还没进入,便听到大娘与她女儿正窃窃私语。
姑娘说,不行。
大娘说,怎么就不行了,你试都没试,怎就知道不行?
姑娘便有些激动道,试了!
然后就有零乱的声音传来,想是姑娘快步走开了。
紧接着便是大娘与老丈的沟通。
大娘说,我看那孩子是越看越喜欢,人高马大,一看就能干得很,有担当。虽然是个末等的商户,但胜在独身一人,咱女儿真要是嫁过去,也不用费心公母。
老丈道,不是还有个弟弟?
大娘又说,这弟弟虽然看起来是个病弱的拖油瓶,但斯斯文文,像读书人,说不定还是秀才。再不济,以后肯定也要成家立业,不可能跟着他哥一辈子。
安静会儿,老丈道,不见得。
江白鸦目光瞥向苻行舟,无声道:喏,答案。
苻行舟无奈地回以唇语:老爷子还算清醒。
“咋,怎就不见得了?”大娘道。
“我昨儿晚出去撒尿,看见他们‘兄弟’俩抱作一团……”
“大娘。”
苻行舟叫门的声音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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