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初阳辉洒。
梧桐尽头, 凤凰灼灼。
火一般的颜色。
少年站在凤凰木下, 身后背着小行囊。
他的眼中有痛苦与纠结,嘴唇却死死抿成一条线, 全身紧绷,脊背笔直, 已有些坚毅的影子。
他眼一闭, 朝外走。
“你要去哪。”
后面忽然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少年大惊, 瞬间驻足。
想回头, 却又不敢。
那轻飘飘的嗓音又问:“你要走了吗?”
少年咬牙,挤出一个字:“是。”
“为什么?”
“……我不得不走。”
“不能把我也带走吗?我不想——我不碍事的。”
“……这里很安全。”
那声音便安静了。
少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什么都没说, 又朝前走了半步。
“那好吧。”
“……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来。”
那个声音低落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定了一个两个人的约定,“楼哥哥, 要来找我。”
风盛着话语,凤凰木的红叶轻晃。
“我……”
“九儿——”
陈东风歇斯底里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苻行舟狠狠锤上铁门, 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远处忽闻狼嗥。
陈东风软倒下去。
苻行舟把他扶起来, 眸光深邃得透不进光。
他从怀中拿出那个小盒子, 按动机关,弹出另一个暗格。
暗格里是一个一指长的玉瓶子。
他倒出一粒圆丸喂给陈东风。
……
明矾睁开眼睛。
腹中剧痛已消去不少, 他知道, 有自己“手段”的原因, 也少不了被人护着的原因。
头晕脑胀,迷迷糊糊。
“总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哪里呢。”
一个喃喃落在耳中。
“小羽?”明矾呻吟一声,艰难吐出两个字。
“嗯。”江白鸦轻应了一声,随即便道,“闭眼,晕着。”
“……”明矾,“啊?”
这一声有点响,江白鸦心中暗骂,果见几人过来。
那些人都着素衣,出丧般,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活像是鬼。
此时距他们先前掉下来已过去几柱香时间,算算时间,也是该醒来了。
江白鸦干脆也装作刚醒,彻底睁开双眼,无声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个地洞,很大。
离地面的距离没有他想象的远,至少掉下来,哪怕是个普通人也不会活活摔死。
一下来便落了水,岸上全是那种血草,奇异的香气充斥鼻尖,岸边晕了一个人。江白鸦将所有的清灵散都给了明矾,护他上岸,然后想了想,也闭着眼睛装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便有几个白衣人过来,用铁链把他们捆在一起,然后带入地洞深处。
这个地洞很大,明显是被人挖掘已久,且被充分使用。
堀室也不少。
江白鸦只是偷偷地看,因而不能看清太多。
那晕着的男人还没清醒。
有一人走到三人身前,眯着眼打量江白鸦与明矾一会儿,嗤道:“这两个质量挺好,可以多用一阵子。”
江白鸦皱眉。
又有一个鬼一样的人走过来,拖起镣铐,音调平平道:“既然醒了,就走吧。”
这人年纪很小,少年模样,瞧着,也不过十五六。
江白鸦抬手抓住那条被牵住的链子,道:“你们是谁?”
前一个过来的人道:“小子,奉劝你一句,不该知道的不要去问,如果你还想要自己的嘴巴的话。”
说着,将铁链狠狠一拉。
江白鸦适时收手。
那人被自己的力道弄得朝后摔去。
被第二人扶住。
“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他瞬间怒了,死白的面上气血上涌,不过一会儿,竟是变得通红,仿佛能滴下血,看起来煞是可怖。
也很是恶心。
他像是要冲过来的样子。
“赵五!”第二个人怒喝,然后往他嘴里拍了什么东西。
被叫做赵五的人瞬间安静下来,面上渐渐重新变回死白。
江白鸦与明矾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讶异与恶心。
“走吧。”第二个人道。
他把锁链狠狠一拉,步伐极快,江白鸦是这根“人串”上的第一个,瞬间被他拉出去好大一步,腕上被冰冷的铁物硌出一圈血红色的印子。
而后那人便放慢了脚步,明显那一记,是个下马威的意思。
江白鸦不再多言,从善如流地跟上,眸光扫过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他决定暂时先称呼这些人为“鬼”。
可不就是鬼么,住在乱葬岗下面。
被叫做“赵五”的人,肌肉虽然壮实却不会武功,观其身形,应该本来是个庄稼汉;而另一个牵着他们的人,会些武功,但也不足畏惧。
江白鸦心里盘算,应该走不过苻行舟的三招。
……这会儿他并没有想为什么要拿苻行舟去比,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啊!”尖锐的叫声自后响起,紧接着是惊疑的质问,“你们是谁,捆着我干啥!?”
原来是最后被拖着的那人醒了。
没有人回答他。
“牵头鬼”脚步不停,一行人只能串串似的继续行走。
这人开始大吼大叫,最终被赵五塞了嘴巴,封住。
用一包不知什么东西,绿色的,黏腻,出水。
那人眼神瞬间恐慌起来,然而吐不出来,吓得腿肚子都发抖。
最终牵头鬼停下脚步。
这是一个堀室,还没进去,江白鸦就闻到了淡淡的腐臭味。
赵五开门,解下最后那人,然后把他扔了进去,关上门。
那人“唔唔”大叫,狠狠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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