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张大嘴,一口吞下活蛹,纤细的身体鼓起一块。
江白鸦拉起冯青青快速朝上游去,蛇跟在他身后,再后是反应过来追着母体跑的血藤。然而没了力量来源,血藤的速度越来也慢,最终也不能构成什么威胁。
把头探出水时江白鸦狠狠喘了口气,把冯青青和蛇先后扔了上去。此时身后的血藤已经完全构不成威胁,他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替冯青青按了会儿胸腹,后者才悠悠醒转,目光还不甚清醒。
江白鸦在衣服上疯狂搓手,那黏糊糊的手感快把他恶心坏了,蛇在旁半盘起来,陷入休眠。
等了会儿,冯青青才终于清醒,看到江白鸦时又懵了会儿,江白鸦小心翼翼道,娘亲?
“哎。”冯青青猛地把儿子抱入怀中,眼泪唰就下来了,“臭小子!跑什么,娘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也被抱住了,江白鸦轻声道:“对不起。”
冯青青反复骂着“臭小子”,江白鸦问道,“娘,发生了什么?”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冯青青的目光落在“吃饱喝足”的黑蛇身上,动作僵了僵,立马改口,“好啦,娘告诉你。你可知我凤凰二族的始祖为谁?”
江白鸦脸一黑,他怎么可能知道。
“是娲皇。”
“……”
“远古时期天地初开,人类初衍,共工与祝融打架撞倒了不周山。彼时天塌地陷、洪水崩腾,是人身蛇尾的娲皇娘娘采石补天,祛恶治水,为此付诸了生命的代价——这个传说你听过罢。”冯青青认真道,“但灾难还是留下了痕迹,比较显眼的就如同天向西北倾斜,所以日月东升西落,地向东南倾斜,所以江河在东汇流。”
“其中最大的恶果,是一处巨大地裂被修填后,仍留下一个小口,通往不知名宇宙。五彩石之所剩不足以填满空隙,情急之下,娲皇捡起了一块不知名的红色石头暂做填充。谁知事后替换下时,发现那红石已诞生恶灵,可附身人体,啖血食肉,控其行为,且被寄生过的人体,也将魔化。”
“于是娲皇娘娘以最后之力将其封印于红石中,在消亡前,又以血肉入泥,灵气勾脉,又捏出二人,赐名凤与凰,世代看管红石。”
“——当然,这是族中古籍记载,是真是假,是夸大是自捧,我也不知道。千年过去了,族中都没人在意这些,昔年凤凰二族分裂,也没有人会搬出这些神话来说道。”
“……”江白鸦已经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消化了半晌,忽然抓住了一点,“那这个,是什么?”他指着黑蛇。
冯青青面露嫌弃:“说是族中圣鳞,乃始祖所留,原本是娲皇尾上的一片鳞。传闻是当人世因此遭大劫,便会现身,镇压妖物。”
江白鸦目光闪了闪,“噢。”
两人在“疯人堆”里横行无忌,却都对此心照不宣,各自回宫正好衣冠,再见面时,冯青青忽然迟疑道:“儿子,你想不想……与为娘回去看看?”
“回去?”
“族地。”
沿桐州往西南,穿过秦淮,至一处偏僻所,有幽谷,外有村落人家。
再往里走,是成片的梧桐,枝叶极密。尽头是巨大的凤凰古木,一路而来由碧及红,极美。
有石碑,刻字“凤凰幽谷”。
江白鸦不是第一次来这个仙境,却每次都是不同的心情,如今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这里,唏嘘得很。
这是他拜师学艺的地方,是被当年的皇后“收养”的地方,也是当年与苻行舟一路逃亡时,最后到达的地方。
原来冥冥中都有牵引。
冯青青眉眼都不自觉温柔下来,轻声唤,儿子,过来,把那条蛇给我。
江白鸦依言行事。
冯青青将其扔上古树,蛇很自然地盘上树枝,惬意地继续睡觉。见状,冯青青终于放松下来般,长舒一口气,她回首对江白鸦道:“我还以为你会犹豫一下,与姓苻的小子道个别什么的。”
江白鸦淡笑:“不必,反正也很快就会回去的,不是吗?”
冯青青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对。”
“凤青,你回来了。”一个人的到来打断了母子间的对话,“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有脸回来?”
冯青青:“我……”
江白鸦低头行礼:“师父。”又看到中年男子身边的素衣女子,再次作礼,“师妹。”
云夙回礼,嗓音清脆:“师兄。”
唐青崖仍板着脸,眉头却基本舒展开了:“徒儿快免礼,近来可好?”
“承蒙师父关照,好的。”
“乖徒不必如此见外——夙儿,快给白玉倒茶,前几日做的糖葫芦串呢,也一并给他拿来。”
“诶,好。”
被冷落一旁的冯青青:“……”
她终于忍不住,怒喝:“表大哥!凤鸮把冥彩石中的东西放出来了!别管你徒弟好不好了,请问圣地里的大阵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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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我瞎编的,别信
结局he的,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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