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女娲有兄长伏羲，在女娲补天后，在‘新天地’中观物取象，最终作出一图，名为‘八卦’。”唐青崖抓住黑蛇的手不断收紧，“四方上下谓之宇，往古来今谓之宙，天道左旋，地道右旋，且收拢于八卦象中。”
江白鸦虽看不到自己的脖子，见这情状也大致明白了：“那这张图，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脖子上？”
“是黑蛇选中了你，所以唤醒了它。”唐青崖苦笑，“为师原以为，记载所言，不可当真……原来是真的。”
“那记载是如何说的？”
“白鸦，”冯青青道，“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一张远古时期的地图，除了证明我们确是他们后裔，也没什么别的用。我们该走了。”
“也许该让他先看完族中对此的记载，凤青……”
“表大哥，”冯青青抢白道，“不要孤独寂寞，我们会回来看你的。”她似是想调侃，只是笑竟似哭。
江白鸦蹙眉。他知道冯青青肯定有事瞒着他，却不忍心与母亲对着来，当下便要与唐青崖告别。
唐青崖果然没有坚持挽留。
云夙又拿出一串糖葫芦，说这是谷中所做的最后一份，留给你吃着玩。
江白鸦没要。
回到“冷宫”时，夜色已经很深。
还没入门，便看到一尊脸色极黑的“门神”守着，凶神恶煞的样子，教科书式的“夜止儿啼”。
江白鸦忽然有些后悔没拿那串“最后的糖葫芦”了，否则还可以去堵他家元帅的嘴。
苻行舟果然很生气，见到两人，臭着脸上来，直接无视太后，把江白鸦拎小鸡似的拽至偏角落。
江白鸦自知理亏，并没有与苻行舟作对，任由他拖。本以为某人会遏制不住心中的暴虐，不是动口就是动手，谁知苻行舟却一把把他抱紧了，半晌没有说话，身躯微微发抖。
江白鸦僵硬了会儿，最终将手放在苻行舟背上，像安抚大狗。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听到耳边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找不到你了，也去不到你那里了。”
江白鸦一愣：“去不到我那里了？”
“对。”苻行舟越抱越紧，“忽然就找不到你了，我把这里翻遍了，都找不到……”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似是后怕。
之后的话没说下去，因为江白鸦轻轻扣住他的脸，凑上自己的唇。
毕了，苻行舟砸吧嘴：“味道怎么有点酸，你偷吃什么了？”
江白鸦无语凝噎。
苻行舟又恼道：“不对！这是补偿？一个亲亲就想把你的叛逃行为一笔勾销？”
江白鸦赶紧捂住他的嘴，示意噤声。他做贼似地左右看了看，随即拉着后者进入室内，见一个影子都没有，才小心翼翼道：“亲亲之后的步骤你想做吗？”
苻行舟瞬间安静了，同样压低声音反问：“你想吗？”
黑灯瞎火壮人胆，江白鸦点头：“想的。”
……
“你搪塞了我一晚上，”天将明时，苻行舟已经醒了，身边人的呼吸频率稍有改变，但只是一瞬，随即平缓下来。可那一瞬也足够苻行舟捕捉，知道江白鸦其实也已醒了，“别装睡，每次我问你去哪了，你就用各种方式搪塞我。”
江白鸦只好睁开眼睛，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他曾经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段段时间里想出那么多骚操作，难道就很容易吗。
“你越是不肯说，越是不让人放心啊，”坐起身的苻行舟叹气，揉了揉还躺着的江白鸦的头，“哥说过，天塌下来都能替你扛着，这个任务虽然主要针对的是你，但我们已经连在一起了，有什么事，说出来让哥替你一起分担不行吗。”
问题一下子直白剖在面前，空气凝滞了许久。
许久过后，江白鸦轻飘的声音响起：“苻哥，我生来煞星，会克死人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的苻行舟简直想打人，目光迅速冰冷下来，“这么多年了，事到如今了，你就问我这个？”
江白鸦抬起头，苻行舟发现他的表情竟然无比认真，是一副思考的模样，“苻哥，你爱我吗？”
面对那副面孔和眼眉，苻行舟稀里糊涂地就：“爱。”
江白鸦道：“那，那些系统也爱我吗，爱到能接纳命运星轨中为数不多的异数，走哪死哪的畸态？还特地‘破格’允我‘脱离尘世苦海’？”
苻行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了。不知过去多久，他才终于启唇，却不是个回答，而是个问句。
“白玉，你信我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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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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