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已经不在了,可她是女人,会奢望:她还在。
电脑屏幕刚跳出个“钩”,恰好此时,我听到有人敲门。
“二小姐,是我。”每天和我交流最多的人,不是邹定邦,而是许知晓。
我立马合上电脑,起身开门。
许知晓端着托盘进来,瓷碗纹路红艳也好看,里面的东西,似乎是粥。我问:“我没要吃东西,你怎么?”
她笑,眉目弯弯:“二小姐,这是夫人亲手熬的八宝粥。之前让我记得端给你,我给忘了。刚刚热好,应该一样好吃。”许知晓刚开始面对我谨慎、胆小,现在她放松了很多。
“噢,”我指了书桌上空着的一角,“你放在这里吧。”
许知晓端进来后,放下碗,把托盘随意一拎,又神秘兮兮从围裙后掏出方正的小盒子。
她捧在手心,虔诚递到我眼前:“二小姐,老爷悄悄让我给你的。今天早上的事,大小姐没有跟别人说,可张姐在花园里浇水时和剪花枝的袁婶嚼舌根时被老爷听到了。老爷训斥了她们,老爷可护着您了。刚才我在给二小姐送粥的路人碰上老爷。老爷知道后,让我等了会,就从书房拿出这个盒子。我不识货,可我想,是个好东西。”
接过红色绒盒,我并没有许知晓想象的高兴,问:“老爷知道后,跟你说了什么吗?”
“老爷说,您回来,他都没什么表示,这是送给二小姐的礼物。”
“噢,”我回道,“没什么事了,你走吧。我吃完,会自己放下去的,你也早点休息。”
许知晓应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我对八宝粥没什么兴趣,也不在意是不是她亲手熬制的。不过,我象征性地舀了几勺。我全部注意力都在小方盒子上,推开瓷碗。我拿过,打开,里面赫然嵌着一对珍珠耳环。珍珠圆得肆意,色泽光润。
不用想,邹定邦送出手的礼物,不会便宜。
可,珍珠太扎眼了。
早上邹瑶陷害我拿的,就是珍珠项链。
而邹定邦如此举动,更是确信我拿了,想用礼物安抚我:珠宝首饰他会都给我,我不必从邹瑶那里拿。
我不认为了解邹定邦,可我确认那是他的想法。
合上盖子,我把盒子捏在手心,出门。
我先去书房敲门,敲了很久没人应。我轻轻旋开门,关着灯。我退出,又去敲他和沈佳遇的门。
“淼淼?”沈佳遇瞬间是防备的,旋即,她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你找定邦?”
“沈阿姨。”我保持礼貌,“我有点事想找我爸,他睡了吗?”
沈佳遇抬手轻抚了锁骨,回道:“没有,你爸在洗澡,刚进去。你要等等吗?”
“等。”我坚持。
沈佳遇有点惊讶,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快和我独处。不过几秒,她又调整好了:“那进来吧,需要喝点什么吗?我和定邦都老了,房间里常备的,就一点茶叶。”
我摇头,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沈阿姨,您继续忙。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需要。”
“噢。”沈佳遇适才关上门,坐到我对面,把电视里的声音调大,是关于美容护肤的节目。女强人沈佳遇,工作之余的调剂品。
我看着她的脸,暗哧:保养之法说得再天花乱坠,归根究底,就是要有钱。
邹定邦没洗很久,“佳遇……”可能是我想歪,可我直觉,那声音,是求欢的。
说到底,邹定邦和章金义差不多大,病是多了点,但胜在气质。
他看到我之后,便收了话头,神情错愕。我装作无事,走到他面前:“爸,我有事找你商量。”
他似乎有点慌张:“是在誉京公司里有什么不懂吗?”
我应承:“是的,今天又被拖去加班,我很苦恼。”我把手捏紧了,尽量藏好绒盒。
他松了口气:“淼淼,你先去书房等我,爸换件衣服。”
我说了声好,扭头出去。
推开书房的门,我打开灯,浓浓的书卷气。重要的资料缩在柜子里,其他珍奇的装饰物堂皇摆设,倒像不在意。实际上,书房是摄像头最多的地方。因为知道,我径直进去,走到窗前,半开,吹风,出神。
邹定邦来得不快也不慢:“淼淼,真的是誉京公司里的事?”他几步走到我身旁,大概好奇我在看什么,顺着我的目光,去看空茫的夜色。
我直接把捏在手心的盒子递给他:“我没拿。”
“我当然相信你没拿。”邹定邦接得突然,硬要把耳环塞给我。
我躲开双手,眼睛直勾勾和他对视:“爸,不管你冠上什么名头,我都会觉得你在怀疑我。而事实上,你也在怀疑我。老实告诉你,我之前不回来,就是害怕这个家。害怕这个时时刻刻都讲利益的家。”
“淼淼?”邹定邦疑惑地望着我,手指上屈,握住了方盒子。
我直逼他瞳仁:“我要的是您相信我,打心底相信我。如果是您,或者姐姐,或者沈阿姨,都觉得我对邹家有什么企图。那您大可以像当年一样,赶我出门。”
他气得不轻,眉毛抖动的瞬间,手已经扬起来。
我没多,不惧地迎视他。
他始终没有打下手,颓然道:“淼淼,你走吧。”
回到房间,我草草洗漱,翻来覆去睡不着。噩梦又有新的料了,章金义浓稠红艳的血液,他黏糊糊的呼吸……
闹钟之前,手机铃声喊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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