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门口时又洒得只剩一半。
卞霞的半边身体都隐在阴翳中,神情看不分明,她的衣服外笼罩着一层透明而轻薄的纱,材质十分柔软,垂至脚踝的衣摆与少女的身体相贴合。
透明的纱将她的头发、手指全都包裹遮挡着,只露出半张脸来。
卞霞很细致地整理着手腕处的褶皱,察觉到他的靠近后,瞥了眼那些水桶:“够了”
“那些……”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那些恶心的气味涌入鼻腔,“那些是什么?”
“你不会想梦见的东西。”许仙仙看向他。
“好了,我要开始了。”
卞识微察觉到什么,往后退了半步,符文亮了一霎,两扇门再次合拢,碰撞下灰尘轻扬。
“擦呲——”
他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少女的动作大概很仔细,也很严谨。她做起事情来一向这样。
卞识微知道她上楼梯时会默数着台阶的梯数,饮茶时会将茶杯放在离自己不近不远,像是刻意测算过距离的位置。
那么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神情也该是认真而仔细的。会小心地束起头发,不把自己的衣服弄脏,隔着特制的手套,她会亲手把每一寸地方都清扫得仔仔细细,一层不染。
细琐的动静让他联想到蚂蚁行军,他的头顶好像有几只蚂蚁,耳朵后面也有什么东西,背后,四肢,都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
打击、切割和冲洗的声音在一墙之外接连响起,他仿佛看见书院的厨娘们,手中剔骨刀一寸寸地扎进鸡或者是羊的,关节和脂肪的缝隙中,血水被冲进槽里,红色和白色的肉漂在水中,被一双双劳作的手清洗着……
他无法控制心脏的狂跳,甚至感觉有人正在触摸他,他的脖颈、手臂和掌心都开始发热,额头上积满密密的细汗。
白柳儿将院里的灯都点燃了,发现卞识微的脸色白得可怕。
李洵之上前,拍了拍那个不中用的大高个,在他背后询问道:“第一次?”
卞识微只感觉心口一寒,再也压抑不住的恶心涌上喉头,将黑夜和未知带来的疑惧呕成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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