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低笑,胡茬刮蹭了她额头。
倪芝一瑟缩。
陈烟桥看她躲,故意多扎她几下,“你这画的什么?”
倪芝歪着头,自己也看不出来。
一派鬼画符。
“大概是只猪吧?”
说完倪芝在指尖上呵了口气,用手指融化雪花,真的往猪的方向画去了。
陈烟桥打击她,“还不如刚才像呢。”
俩人真像低龄情侣一样打情骂俏了,倪芝又觉得陈烟桥实在是有些气人,比如他能假装闪了腰。如果他想,不知道以前在小姑娘面前多么荷尔蒙泛滥。
到底是岁数大了,逗她几句,陈烟桥也没有年轻男孩儿逗乐的意愿。给她捂了捂指尖,伸了手,替她把猪画好,经他手就那么廖廖几下,变得惟妙惟肖。
倪芝这会儿光明正大地撅了嘴,“你给湄姐画过吧。”
陈烟桥不想骗她,叹气,“你湄姐83年。”
那时候,什么样的猪他都画过,西方,国画,漫画,甚至在短信还流行的年代,用奇怪符号编成猪发给她。07年是她本命年,余婉湄胆儿小又听话,全身上下加袜子起码有六七样红色的,连内衣都是。
过年时候俩人趁机去开房,陈烟桥无聊还给她数了数,回去他就画了一套内衣裤或者外衫儿上有猪图案的画儿给她。
到了08年余婉湄还说,终于平安度过本命年。
世事难料。
83年亥猪。
倪芝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放回大衣口袋里。
想起来宛在水之湄的QQ,勾唇笑得有些惶然。
她头一回想任性点撒个泼。
“烟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烟桥看她一眼,“不能。”
倪芝自顾自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也跟你们一般年纪,你会选择我吗?”
雪落了又化,好像渐渐疲惫了,越来越小。
铲雪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工,路上安静下来。
陈烟桥反问她一句,“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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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明天补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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