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跑了,徐青不承认,就没人证实那帮混混的由来。
而乔以棠揍徐青却是事实。
这里面太好作文章了。
“我还是没考虑到位。”乔以棠叹道。
陆景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吃软不吃硬啊。”动手拉个垫背的,真是好英勇呢。
他又说:“下次动手前多动动脑子,我记得你脑子挺好使的啊,怎么就选了个最笨的方法呢?”
乔以棠讷讷:“对不起。”
陆景严肃脸:“没关系。”
乔以棠:“……”
正正经经的场面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四讲五美当代好少年啊!”罪魁祸首笑了出声,声音在车里有限的空间中漾出圈圈波动。
乔以棠张了张嘴,话题突然就接不下去了!
这时陆景才清了清嗓子,放过了小孩儿,:“不是不能打架,但动手前要动动脑子,注意点观察,就算输也要输得漂亮。”
什么叫输得漂亮?
陆景被小孩儿一脸茫然逗笑了,“我打个比方:那个谁的妈怎么知道你私人资料的?平常又没交集,她哪来那么多消息?不是你们学校老师豁出的风难道还能是我?”
当时整个场面兵荒马乱的,乔以棠哪里顾得及注意上这些,也就陆景的狗鼻子敏锐地嗅出了问题。
“你们那班主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以后多长个心眼,老师这职业比较敏感,尤其这种基层老师,你要缩了她能整死你,你硬气了她反倒得认怂。”
乔以棠茫然地应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陆景会去研究老师这个职业的问题。
陆景憋着笑,十七岁的小孩儿,果然还是要有十七岁的样子才看起来可爱些。
他继续问:“知道怎么硬气吗?”
乔以棠自然不懂。
“首先。”陆景盯着前方,一字一句道,“你会来到省城,能进附中,都是因为方家。说句不好听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乔以棠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他这个说法不大满意。
陆景一哂,“怎么?不赞同?”
乔以棠哪里敢不赞同,这人可是“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恐怖份子。
“方家有留紧急联系人给你了吧?”
乔以棠点头,“嗯,舟廷哥说有事就找他。”
屁的舟廷哥哟!陆景啧了一声。
“你可以不找他,但是非常时期搬出方家还是挺管用的。”陆景继续指导道,“我就这么说吧,单是搬出方家的名头,灭掉十个八个你们那班主任外加年级长都绰绰有余,就今天这事错来说,真要再往里追究,校级领导都得出来赔罪。”
乔以棠似懂非懂,这是他首次感受到权利与地位对校园生活的影响。
“当然,找方舟廷也是无所谓的,他搁那儿就是个闲人。” 在陆景这里,方舟廷这二世祖就跟玩儿似的,主要的工作就是给方舟凛收拾各种烂摊子,乔以棠这事对他来说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其次。”他伸出手指比了个剪刀手,“留证、检举。”
乔以棠微微睁大了眼,从来更倾向于自己动手解决问题的思维体系仿佛受到了巨大冲击。
“监控配备得最为完善的地方,学校称了第二,就没地方敢称第一了,这可是穷举国之力来为你们这帮祖国的食人花护航的特权!”
说到这,陆景的音调降了一些,他从侧方朝乔以棠淡淡投去一眼,那毫无起伏的音线在车厢内显得格外清冷。
“你也知道事发地离学校近,那监控摄像头安保人员简直随处可见了。你当自己斗牛呢埋头就往前顶?那会儿你留个心眼,挑有监控的地儿跑,又或者往有人的方向冲,留下证据——”
“我的建议是你尽可能选沿街有监控的方向跑,万一最后要走法律途径,学校监控容易‘损坏’。”他顿了顿,继续道:“也别太瞧得起自己妄想能跑掉,人都堵跟前来了没那么容易放你走,该上就上,这头留的人证物证就当个万一。你瞧,这不是遇上人了么?”
乔以棠承认陆景说的话都在理,但那句“学校监控容易损坏”却令他蓦地抬头看向陆景。
陆景的语气很冷,车内交错着斑斓霓彩的荧光在他脸上飞掠而过,有那么一瞬间,乔以棠觉得那是一座冰冷精致的雕塑。
乔以棠突然怀疑学校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爷。
“如今上头严抓,谁敢乱来?你有证据在手,一级级往上检举,你还怕那黄老师不怂?”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乔以棠震惊了。
别说这么多手段他根本想都没想过,就光是陆景这么熟稔处理事的样儿,他都怀疑陆景是不是跟学校老师有仇了,这是要把尖叫鸡往死里整啊!
他说的那一些系列举措中,姑且不提叫他拿方家来作挡箭牌这回事,单就留证与检举,他就完全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了。
穷乡僻壤小地方出来的孩子,休学两年在家照顾奶奶,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让他当劳力搬运他就懂,问他外头如何变天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就是见鬼了!
陆景刚进办公室时那一脸的毛躁可是历历在目,乔以棠原以为这一趟他是来向自己要个下不为例的保证的,并且也做好了任打任骂的心理准备,结果现在非但没有责罚,反而上了一课《论如何软硬兼施占据道德制高点来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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