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一怔, 面色倒是缓和了许多。毕竟, 他和杜则适才的话题实在太复杂了, 虽然彼此都十分默契的避开了最敏感的那条线可气氛也跟着降到了冰点。尤其是皇帝松口立储——虽然对于这个, 他心里已经提前有了准备可此时被迫松口, 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被逼迫让步的不悦感。
然而, 此时杜则忽然提起“赐婚”这件私事, 显然是倒是主动退了一步,让皇帝这个做长辈的在明面上挽回了不少面子。
皇帝面上渐渐回温,语调跟着温和起来:“虽说太后丧期不好提这个, 但是先定下婚事也好——太后去时最不放心你,她要是知道你定下亲事了,想来也会跟着欢喜欣慰的。”又问, “不知是哪家的闺秀?”
杜则早有准备, 很快便应道:“是忠勇伯府的大姑娘。”他知道到了皇帝这个地位恐怕对顾琳琅没什么印象,所以很快便又接着加了一句, “侄儿往北地前曾与皇祖母说过一次, 她老人家倒已经召见过人。”
皇帝一听薛太后也见过人了, 倒是隐隐约约有了些底, 于是点了点头:“既然是你和太后看中的人, 想必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杜则重又低头:“多谢皇叔。”
皇帝笑了笑, 轻轻拍了拍杜则的手臂把人拉起来,笑道:“好了,这是你的人生大事, 朕自然会放在心上。”说着, 多少又有些唏嘘,“‘窈跳淑女,君子好逑’,你啊,果然是大了。以后的事,还要看你们年轻人的......”
“皇叔春秋鼎盛,何出此言?”听得皇帝这服老的话,无论杜则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谦让了一句。
其实,杜则今日来本就是想要与皇帝说定立储与婚事这两桩大事,如今大事已定,倒是难得的耐下心来陪着皇帝说了一会儿的话,等到晚膳时候还顺势留下陪着皇帝用了一顿膳,然后才起身回去。
虽说这婚事已定了大半,可杜则爬墙爬惯了,这头才从宫里出来,立刻便又去爬公主府的高墙——当然,公主府高墙可比忠勇伯府的墙难爬多了,只是公主府里多了薛怀阳这个“内应”,杜则爬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顾琳琅熟能生巧的把杜则踢下床,然后才问他:“你怎么又来了?”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杜则到不在意,弯了弯唇角,看着她反问道:“你猜?”
顾琳琅见他这模样,先是蹙了蹙眉头,过了一会儿才舒展开眉头,反问道:“上回,你说要‘推一把’皇帝——该不会是你那皇叔终于松口,要成全你这未来太子爷了吧?”这般一想,她和系统的任务也算是要完成了?
杜则不置可否,只是用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认真的看着顾琳琅,嘴里笑着:“不止......”
顾琳琅有些疑惑,只是一时半会儿也抓不着什么思绪,最后只好坐在榻上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杜则看着她,想起两人马上就能定下婚事,只觉得一颗心都是满满的欢喜,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几步,俯身把人搂住。他心跳的厉害,既是欢喜又是小心,哑声与顾琳琅说道:“我去求皇叔给我们赐婚了......”说着,他又低下头在顾琳琅光洁的额角落下一吻,乌黑的眉睫微微颤着,掩不住那满眼的笑意,“皇叔已经点了头。虽说皇祖母丧期不好提婚事,可先把事情定下,你我也能安心许多。”至少能够叫所有人知道这是他的心上人,不会再有似薛怀阳这样的情敌敢来撬墙角了!
顾琳琅只觉得当头一击,整个头盖骨都有些发麻起来,不知该如何回应——此时的她就好像是一个还未做好准备却忽然被女友宣布怀孕消息的渣男,虽然带了点自然而然的欢喜可下意识的便想要推开对方,不愿被束缚更不愿给出所谓的承诺。
也正因如此,顾琳琅反倒意外的清醒起来,她用指尖戳了戳杜则的心口打断了对方满怀欢喜的诉说,有些生硬的转开话题:“那,温皇后那里?”
无论温皇后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她的身份,杜则和顾琳琅心里多是有底的。
杜则听人提起“温皇后”,面上的笑容跟着淡了一些,他唇角微抿,淡淡道:“大局已定,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顾琳琅一面心不在焉的听着杜则的话,一面在心里与系统商量另一件事:如果确定温皇后就是身怀盗版系统的“偷渡者”,那么该如何清除盗版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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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杜则用过了晚膳,留在殿中发了一会儿呆,眼见着雕花木窗外头的夕光一寸寸的滑落下去,到底还是有些坐不住了——皇后那头还不知有没有用过晚膳呢。
这般一想,皇帝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凤仪宫去。待他入了凤仪宫,果真便见着一众宫人正端着一道道没有动过的菜肴退下。皇帝心知温皇后现今怕是没胃口吃这些可见状仍旧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纵是不舒服,为着身子也得吃一些。”
见是皇帝来了,有些恹恹的温皇后摆摆手,令人上前在自己的背后垫个枕头,嘴里懒懒应道:“有些难受,吃不下。”
皇帝叹了一口气,坐到她的榻边,亲自替她捏了捏被角,握着她的手安慰道:“那,叫人炖碗燕窝粥,朕喂你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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