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靳显然这件事情不会有他们想象中的简单。
虽然这位洮书大人当年并没有参与他们的围剿行动,不过他毕竟是世界主神,活了这么久,谁不是个人精呢?
为了确保无误,云竹修将洮书的事情都告诉了夏仲君。
一直等到云竹修的身影离开一品楼,云念锦和谢清堂这才从房间内走出。
见云念锦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云竹修的离去,谢清堂伸出手在她面前晃动了几下。
“你怎么了?你不会还怕你哥吧?”
云念锦移开视线,无语地回到他们自己的厢房。
偏就谢清堂没有眼力劲,一个劲儿地跟云念锦絮絮叨叨地,丝毫不嫌烦。
“刚才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真的是主神?”
云念锦一言不发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心里早就后悔了。
她刚才是脑子抽筋了才会跟着这么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这个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食不言寝不语”?
“我还以为主神应该都像你和大佬一样帅气呢……”
谢清堂小声地嘟囔道,突然,谢清堂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整个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八度。
“唉,小念,既然那个人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主神,如果他要杀了我,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云念锦恶狠狠地丢下筷子,偏就是谢清堂这样无辜地眼睛,让人有气也撒不出。
无奈之下,云念锦只能耐心地哄着,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你见到他绕道走就行了,只要不招惹他,他就不会想杀你。
还有,如果你日后见到一个右手系着红铃铛的人,也离远点。”
“为什么?带……”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说是就是,离远点就好!”
这句话把谢清堂吓得一愣一愣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念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云念锦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相顾无言,一时间这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额……”
谢清堂端起手里的酒,试探性地问道,“你要来一杯吗?”
“不必。”
说完,云念锦抱起身旁的兔子就离开了。
这样匆匆离开的样子,倒还真是像极了小女生害羞跑掉。
谢清堂双手托腮,笑得一脸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发生了什么大好事呢。
对于这样可爱的小念,谢清堂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亦尘好好说道说道。
于是,谢清堂一个人拿着几壶好酒,深夜前往夕照院。
与此同时的夕照院里,夏仲君接到云竹修的消息。
“他说什么了?”
夏仲君收起纸条,这才转身对陈深说到,
“洮书过来了。”
“第六位世界主神……他来干什么……”
陈深低语。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洮书怎么会把主神之位交给你?
就算他不介意你是浮生的过往,但是想要成为世界主神的必要条件是政绩。
虽然作为沈亦尘的你惩奸除恶,救死扶伤,但是作为宋衍的你也算是杀人如麻,功过相抵,根本就达不到需要的政绩点。”
“你的意思是……其中有隐情?”
“不错。”
一个随意散漫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一身的破破烂烂的外衣和一身的酒气。
洮书打了个哈欠,进门直接就上手检查陈深腿部的伤势。
见到这筋脉尽断的腿,洮书连连摇头,心里暗自感叹酒折的心狠手辣。“你来干什么?”
夏仲君警惕地将两人分开。
见夏仲君这一副想打人的样子,洮书更是不屑地摇头。
“绝尘,你一个辅助文职的灵器还想跟我打?
这些年没有你家大人,是脑子坏掉了吧。”
说罢,洮书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卷银针,手上加了少许创世之力,不出一会儿,陈深的这整条腿都插满了银针。
说实话,这筋脉尽断的情况就连洮书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酒折这个人还真是个笑面虎。
洮书不禁摇头叹息。
“痛啊?”
感受到陈深身体的抖动,洮书下意识的安抚道,
“这个是有些痛,忍忍就好。”
陈深抿着唇,面色苍白的点头,乖巧的像个孩子。
“好了,”
很快,洮书一挥衣袖,拍拍自己破烂的外衣,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
“不过这几天你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轮椅上,一来是这条腿还需要养养,二来是避开酒折和夙冰的注意。”
洮书猛地灌下一口酒。
“多谢。”
陈深接过夏仲君递来的热水,一杯下肚,他的面色才缓和过来。
“为什么帮我们?”
夏仲君严肃地问道。
这一问不仅仅是因为浮生的腿,更多的是他为什么帮第十世界。
留他所知,大人素来不喜交际,以前跟这位主神也没多少深交,甚至都没说过几句话。夏仲君绝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一个人。
“问得好,”
洮书挑眉,“不过是受人所托而已。”
“受谁所托?大人?”
夏仲君追问到。
洮书不置评价,没有肯定倒也没有否认。
“大人与你并无私交,你这个理由恕我难以相信。”
“交易,我跟你们家大人之间有场交易。”
夏仲君和陈深两人对视了一眼。
“交易?什么交易?”
“无可奉告,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些,剩下的你们就自己猜吧……”
不是他不愿意告诉他们,而是不能告诉他们。
以前洮书以为那位空间主神只是瞒着渠听而已,不过今天看绝尘的样子,她是瞒了他们所有人。【三万年前】
浮生轮轴被毁的第二年,也就是空间管理局崩溃的第二年,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了,一时间,几乎是所有主神和副神都忙的脚不沾地。
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像洮书这样散漫的主神才会心无旁骛地在街上要饭。
也就是这一天,空间管理局的主人,冉蘅来找他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色长袍,长度一直齐脚背,光着脚,齐腰的黑色长发被红色发带简单束起,没有任何装扮修饰。
“冉蘅大人,好巧啊,随便坐。”
冉蘅低头环视了四周,愣了几秒,这才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帮你报仇,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呵,”
洮书不禁笑出了声来,
“冉蘅大人啊,先不说我是否要答应你的条件,关键是我能有什么仇要报?”
冉蘅的神情疏离且平淡,至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偏就是在这样的平静下最能读出内心的绝望。
“你的妻儿,难道不足以让你报仇吗?”
洮书右手一顿,一时间忘了呼吸。好久,这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一个乞丐,哪有什么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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