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黑石头的梦境来看，曹嬷嬷对席文瑾其实并不爱护。她本是严家主母身边的大丫鬟，出阁嫁人后又回到严家，做了严静宸的奶娘，与严静瑶也有不少交情，从资质上说，曹嬷嬷绝对担得起内院管事的职位，可惜严静宸去后，席文瑾又不得宠，且这位小公子很快就要嫁去祁国公府了。
曹嬷嬷想走，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四个大丫鬟也开始研究退路。
祁国公府的大夫人可不是好相予的，以席文瑾这名声，进去后还不知道要倒多大的霉呢。
对于这些，林寒到也没太在意，毕竟人总要为自己考虑考虑，自私并不可耻。如果他可以有选择的退路，想来也不会走到和自己父亲冒然出柜的结果。
既然知道了她们的想法，林寒就不好再用，而二等丫鬟里，目前也就觅雪、映秋、半梅、盼烟四人是没准备跑的。
林寒不是席文瑾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能有人搭把手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现在这个时辰，厨房里还有东西吗？”
“少爷是肚子饿了？”
“对啊。”每天清粥白菜的，知道的说他在养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家了呢。
“我这就去厨房看看。”
“哎，等一下。”
看着觅雪转身要走，林寒喊住对方，把脚套进鞋子，然后示意觅雪帮他把外衣拿来，他对这些系扣先绑哪个、再套哪个、最后穿哪个，目前还很迷茫，不过这些衣服脱起来到是挺方便的，层层叠叠好像剥洋葱一般。
“少爷要出门了？”
“再不走走，腿脚都不是我的了。”
席文瑾的房间再大，也不是久居的地方，虽然这个席家眼看也待不了多久，可到现在，林寒还是不明白，以席文瑾那小兔子一样的性格，到底哪儿来得胆子，敢去追爱状元爷，最后还弄得满城风雨。
“以后少爷这个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下。”
给林寒套好衣服，觅雪垂下眼帘轻叹了一声。席家人口不丰，宅邸又大，如果要留其实还是可以留下的，但内宅归管小严氏，都这个月份了，少爷还没想到自己嫁妆的事情，恐怕到时会被继母克扣掉一半。
“小姑娘家家，就不要每天愁眉苦脸的了，你看少爷我，现在就算满头官司，我还是不能拉着个长脸，怨天怨地吧。”
反正再怨人都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真的直不了，那就弯了吧。
“少爷也别安慰觅雪了，这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可都走完了，祁小侯爷大胜还朝，入京听的第一个八卦就是少爷你出事了，以他的性子还不得闹到席家家宅不宁，到时老爷必然要给少爷你排头吃的。”
“咦，祁小侯爷还没回来吗？”
“没呢，之前的那些，都是祁大夫人盯着办的。”
林寒听毕，心口一紧，忽然想到了现代的一个词语——妈宝男。
但这人可是阵上猛将啊，还是说祁大夫人就这么喜欢席文瑾？！
席家的弯弯绕绕林寒尚且没能弄个明白，这边祁国公府又摆出了另一个阵仗。
抬脚跨出门槛，林寒长舒了口气，为自己越来越艰难的生活点了个感叹号。
——
祁烜祯——一个活在对话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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