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没有生我的气,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牵起席文瑾凉冰冰的手掌按在胸口,祁烜祯其实很怕那种心思细密之人,因为他们总会想上很多,却从来也不说出什么。
“我爹原来说,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抛下原则,不管不顾的,只有母亲,过去我不懂,可这次,你差点在我怀里咽气,直到现在我还心里发慌,怕你吃的东西有毒,怕你睡着后就不会醒过来,囝囝,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会比这个更让我生气了。”
手掌之下是祁烜祯的心跳,耳廓两旁是祁烜祯的保证,席文瑾贴着男人,有点难过有点高兴,心里小鸭子一般又叫又跳,最后却只憋出了一个“嗯”字。
“所以?”祁烜祯抱着席文瑾晃了两下,这小东西说话能一口气说完吗?
“我……想起自己是怎么坠湖的了。”
眉梢向上一挑,祁烜祯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可看席文瑾哭的那么伤心的模样,这事似乎还另有内情。
“是席雅昕。”靠着祁烜祯热乎的怀抱,席文瑾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是她把我砸伤后推下湖的。”
那次春日踏青,席文瑾本不用出门,可是席雅昕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需要出门走走,那种场合小严氏不方便过去,于是让席文瑾带着席雅昕一块。
但是到了那儿后,发生的情况却开始不受控制。
席雅昕和她的手帕交们说话,席文瑾不好过去,于是就到湖边亭子坐坐。远处的地方有人以诗会友谈笑风生,湖面小船轻摇,碧波粼粼。
方晟尧走过来时,席文瑾正在发呆。他日常发呆的时间很多,所以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方晟尧是来和自己告白的。
方晟尧一来,就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一些窝心的话。
席文瑾看着对方,却一句也接不上来。
眼看席文瑾并没有问询的意思,方晟尧上前一步,抱拳作揖说出自己一直喜欢席文瑾的话语。
方晟尧入书院之时,正是席文瑾在书院的最后一年。
一年后席文瑾回席府待嫁,只是偶尔有字帖留出,但人却是完全不出门了。
方晟尧把这想法憋了很久,也知道自己一介白衣是没有资格去席府求娶的,所以直到他考取功名、位列榜首,这才现身而来,说出了自己全部的想法。
席文瑾听完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对方。
先不说自己的婚事是先帝所牵,就是现在,祁烜祯无有大过,也未违背婚契,自己心中无论如何去想,都不该私自与他人暗通款曲。
他谢过方晟尧的厚爱,并祝对方早日觅得良人。
“方晟尧离开时脸色并不好。”席文瑾这会刚刚解毒,身体虚得厉害,说上会话就有些昏昏欲睡,不过他还是强撑着继续道。
“之后,席雅昕就过来了。”
关于席文瑾坠湖的谣言,其中第一点就是方晟尧脸色不虞地离开被人看见。
接着有人听见坠湖落水之声,划船过去却捞起了头上磕伤的席文瑾。
最后河岸边的荷包情诗,彻底将昏迷不醒的席文瑾推入了谷底。
“她来做什么?”祁烜祯想不懂,这个大家闺秀,到底是何等的深仇大恨,才会在那种场合,对自己大哥痛下杀手。
“她,喜欢方晟尧。”
骏马红花,翩翩少年。
方晟尧游街时的盛景,席文瑾是知道的,可他没去,但席雅昕去了。
这次出府踏青,就是因为席雅昕打听到了方晟尧会参加,才央求小严氏批准。
到了地点,席雅昕故意和席文瑾分开,本想找到方晟尧一表春情,却恰好碰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被自己大哥拒绝的场景。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越来越讨厌我。”闭着眼,在祁烜祯怀中蹭了蹭。
可是后来他明白了——因为在席雅昕看来,他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
席文瑾是严静宸所出,席雅昕是严静瑶的长女。
席文瑾出生时,席家还是花团锦簇、风光无两。
可席雅昕的童年,却是在席伯坤的怨怼下过活的。
席文瑾尚有席老夫人的护佑,以及祁国公府的婚约在身,而席雅昕却只能日日夜夜地等着小严氏生出儿子——因为席伯坤需要一个可以撑起家门的儿子。
“她觉得我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包括她喜欢的人。”
可席文瑾不喜欢方晟尧,他心里有的那个人,已经抛下他独自离开,对于方晟尧,他唯一的感触只有那句带他离开的佯言罢了。
“我说了一句话。”
一句对席文瑾来说无比寻常,
可对席雅昕来说却宛若嘲笑的话。
——父亲是不会同意你喜欢方状元的。
就算方晟尧是新科状元,可一个六品舍人要想爬上去,至少也需要十年的功夫,况且圣意难寻,谁知道这十年里会发生什么?
以席伯坤的官位,加上他野心勃勃想要重新掌权的决心,那席雅昕完全没有低嫁的可能。
席文瑾对席雅昕多年来的刁难早已失去耐心,他说完这话后就想离开那儿。
可意外的瞬间来得又快又狠。
席雅昕忽然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砸向席文瑾。
石头磕中了席文瑾的后脑,他身型一晃,还未明白剧痛的由来,就被席雅昕用力推下了湖中。
“再往后,侯爷都知道了。”
席文瑾坠湖被救,昏迷不醒地被送回了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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