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蒋二小姐如何了。”想到那五头公牛身上挂着的血水和碎片，苏曦承就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蒋二小姐受了惊吓，伤得不重。”其实在出发来禁卫军官廨时，苏忆就听说了蒋馥婷遇刺一事。
苏曦承借出去的侍卫这次死伤惨重，发疯的牛群就藏在巷道之内，一共十头，被砍杀了五头后，剩下五头沿着街巷一路乱转，结果就让立在街口的苏曦承给遇上了。
“不过这事也是蹊跷，现在全城都在搜捕刺杀越国公的凶手，等抓到了，事情应该也就明了了。”揉着儿子的脑袋，苏忆倒是不太在意。毕竟之前苏曦承就是被保护得太好，才让这少爷脾气总不见好，回去了长公主肯定会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自己现在倒也不用过度的安慰他。
“那些牛是不是被人下了药啊？”苏曦承想想那模样就觉得可怕。公牛不但双眼充血，而且口中流沫，和北疆遇到的野牛群可不一样。
“不但那些牛被下了药，死掉的庆国公家丁的衣服上也挂有药粉。”抱着烫成小火人的席文瑾出宫，祁烜祯走得很急，视线扫过宫门外淋漓的血色，心头紧缩，却是一刀胜过一刀的气恼。
若是今日萧妄言真的将席文瑾和苏曦承射杀当场，事后可能会被处罚，但一个职责所在，就能让他被免去重罪。
而且这件事看似有陈国奸细作祟，但细细想来，那接驳的关键可都透着一股怪异。
“那那些家丁难道也是？”苏曦承惊呆了。可说完这话再一细想，如果只是药粉，在接踵摩肩的大街上，任何人都可以把那药粉撒在家丁身上，再加上满街的红色山茶花，蒋二小姐离开时，头上可也带着一朵呢。
苏曦承听老兵说过，发疯的公牛对红色是非常敏感的，这一环套着一环的事情，让他龇牙咧嘴的忘了疼。
在皇城大道旁分手，祁烜祯感觉怀里的席文瑾动了动，张嘴吐出的热气喷在喉结，那一下下的湿热，挠得他皮肤发痒，心头松动。
“烜哥。”
“嗯？”
“我做了个梦。”
闭着眼，忍受着体内一股股烧灼的炽烈，席文瑾觉得冷，所以搂住的手臂又紧了两分。
“我梦到自己被追，我跑了很久，因为太累所以停下，可我停下后，那头牛却没有过来，刚刚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想想，可能因为我知道，对方的目的并不在我身上。”
“囝囝……”
“烜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眼球在眼皮下滚烫地转动着，席文瑾一直没有睡着，虽然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一波又一波地撕扯着神经。他现在只要想到祁烜祯的那句话，就会胃里发疼——什么“暂时”？为什么是“暂时”？
“没有那么快。”没想到席文瑾这么快就猜出了真相，祁烜祯叹了口气，揉了揉怀里双儿的后背。他可怕对方哭了，每次席文瑾一哭，他就有种被花刺锥心的感觉。
“那是什么时候！”
抬起头固执地看向祁烜祯，席文瑾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忘了祁烜祯是个武将，只要国无宁日，这个人早晚都会回到那尸山血海的地狱。
“应该要到明年春天吧。”
陈燕联盟已破，景燕联姻在即，加上冬日时边塞胡人不事生产，那缺少的粮食和损失，在开春后必然会找讨到中原诸国身上。其实不管这次陈朝奸细能不能抓到，对方想要把握的机会都必然是在明年开春后。
胡人来犯，陈朝出兵，在景燕联盟完成前，这是对方最后的机会了。
“本来这事应该轮不到我的，可看到越国公遇刺，我就想到了城防营。”
薛君昆对裕亲王的信任是有限的，一个庞大的城防营，如果给了裕亲王，那裕亲王将再无回到北疆的可能。到时漠北战事再起，可以统领元帅之位的，将只有萧国公或吴国公。
但对于祁烜祯来说，没有信任他的裕亲王为统帅，这次战事很有可能成为他最后的一场归途。
出门一趟连衣服都换了才回来，早就听说东西市大火的祁郭氏急得觉都没睡。看到祁烜祯抱着席文瑾回来了，祁郭氏赶忙上前，发现对方只是发烧，没有外伤的样子。
对目前形势还不算了解的祁郭氏让人熬药，然后吩咐两人早些休息。
回到院内，祁烜祯刚把席文瑾放到床上，对方却勾着他的脖子试图将人拉向自己。
“囝囝，你在发热。”
看着怀里迷迷糊糊啃他下巴的小双儿，祁烜祯叹了口气，却不敢用力去推。眼看祁烜祯甩不掉自己后，席文瑾双腿一夹，攀上祁烜祯的腰身，把湿红的唇瓣送到了男人嘴边。
“你不是说，要生小兔子吗？”席文瑾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怀孕，但一想到距离开春只有那么四、五个月的时间，席文瑾立刻有种时间紧迫的感觉。
“那也不急在今天。”让席文瑾扯的领口大敞，祁烜祯好笑地去托他屁股，结果喉结上湿湿热热地被咬了一口。
“听说。”吞着口水，用力吸溜了一下，席文瑾眯着波光潋滟的双眸，凑到祁烜祯耳边念道，“这种时候，里面会比平时热上很多。”
呵出的热气一股股地喷吐在了祁烜祯的耳廓、脖颈。让对方撩得下腹一紧，祁烜祯握着席文瑾的胳膊想把双儿从他身上撕下，可脑子一团浆糊的席文瑾却开始胡搅蛮缠，一副今天必须睡到祁烜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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