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知没说话。
情人？男朋友？他也不知道。如果说农定晟之前被自己包养过，可能也不算吧，因为后来农定晟又把钱还给自己了，那宋丽莲也肯定要气晕过去。男朋友？他从来没承认过任何一个人是他的男朋友。也不知道她对这些事是什么样的看法，如果是鄙夷，厌恶的话，那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在这阵尴尬的沉默中，宋丽莲又说，“既然我儿子是自愿的，那我也无话可说。”
“只求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他们家小门小户的，再经不起这么大的冲击了。
农定晟被转入普通病房的那一天，曾亦雅来了。
楚承知坚持要等到农定晟醒过来才放心地离开，但是因为宋丽莲不允许他进病房，所以他只能看着曾亦雅进了病房。
贵宾级别的普通病房也没有别的人住了，小沙发电视机卫生间休息室什么都有，住院的申请是他开的，但是他却进不去病房。
曾亦雅看上去要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要来得憔悴。今天她打扮得很乖，跟在职场上的干练完全不一样，只穿着长裙，看上去温婉可人，是个所有妈妈辈的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他看见她握着农定晟的手，扑到他床边呜呜地哭，又很贴心地给他清洗衣服，擦身子，时不时就量一下温度，帮他捏一捏骨头之类。
这应该就是“贤惠”了吧。
农定晟的命真的挺硬，他身子骨还耐造，醒了之后又听宋丽莲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直到精神不济了睡过去才停止她的唠叨。
就这样他还要安抚两个女人，让她们不要再哭哭啼啼的。
楚承知在农定晟清醒的时候进去看了他。
农定晟瘦了很多，脱了水的状态，整个人都是干扁得没有生气，如果不是一双眼睛依旧明亮，这样子也跟行将就木的人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了有一段时间了，身上原本结实的肌肉都成了软绵绵的**，薄薄地包裹着突兀的骨头。
明明自己也有叫人把各种补品加到饭菜里去，怎么还是一点不见好。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农定晟垂下头看着雪白的被单，又继续，“‘谢谢’就不用了。”
那好像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承知不知道他除了物质补偿给农定晟他还能做什么。承诺是太过虚伪可笑的东西，偏偏很多人趋之若鹜，但他知道农定晟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后续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该给你的补偿我也……”
“除此之外呢？”农定晟的脸色好像又白了些，低声问。
楚承知知道农定晟想问什么。但他却没有办法回答。他只能说“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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