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定晟什么时候办的出院他也不知道。他叮嘱过医生好好照顾农定晟之后就把堆积了几天的出差给一次性去完了。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有二十个小时都是在路上。
夏天好像只是一个错觉。农定晟车祸后有点后遗症,总感觉身上有点疼,他觉得是心理作用,问过医生后知道的确有些地方损伤了,医生也告诉他不要急,这种东西是要慢慢来的,不是不能治,只是如果要一整天都呆在床上的话那农定晟情愿他这个后遗症留一辈子。
腿有时候会疼。农定晟看着窗外落下的秋叶,默默地捶了下自己的腿。
医保什么的当然也有用,但是看病总是要花钱的,只有有钱人才生得起病。
好像人在死过一次之后就格外豁达。农定晟对X市没什么留恋之情,风景和海鲜他两个月就吃完逛完了,本来以为自己是个安安稳稳类型的,谁知道到了后来也会有那种思乡之情。
月是故乡明。出来闯荡的结果是他又收拾东西回去了。
店前的大榕树还是大得能遮住两排商铺。它也老了,新露出来的根,表皮也被一群小毛孩抠没了,露出来的浅绿色的茎上也有小石子划破的痕迹。它的胡须垂下来,好多好多,拔都拔不完。不知道多少年了,它还是这样,还是这样默无声息地扎根着,刮了多少次台风都没能把它刮下来半截枝干。
农定晟想想自己都三十了,好像也没去过哪里。他有点像被放在许愿池里的乌龟,有人给他扔钱了,他就颤巍巍探出个头,看一眼硬币,又慢慢缩回去。但他并不贪钱,只是习惯性地存起来。
家里有房子,还有家小破店,其实条件也不差。
去欧洲的签证挺难办的。农定晟和唐昼模拟了一遍,农定晟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几次都让唐昼气得半死,感觉出个国是要干什么坏事儿似的,这样的话谁乐意给你批啊!
“Excuse me,where is toilet?”农定晟手上还拿着一本《走遍欧洲一百句》,磕磕巴巴地念着。
一边念一边在上面写中文谐音。
翻译软件当然也是有的,但基本的问个路,问个厕所,问个出口也不需要用翻译软件吧。农定晟既然是要出去看看的,那总是依靠翻译软件也没意思。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现在的软件这么高级,可以中译英,中译法了。还可以按发音键,连说都不用自己说。
他觉得很好用,但是唐昼却是不认同。有些翻译得太过刻板,甚至曲解意思,农定晟看不出来,如果涉及一些比较敏感的词句,很容易会惹上麻烦。在国外一旦被警察抓着,那就不是给了钱道个歉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农定晟听完之后只能咬着铅笔头继续苦练发音和单词了。
出发前农定晟还反过来对唐昼说,“我知道知道的,不会跟别人起冲突,thank you,sorry,excuse me对不对?”
唐昼还要再说,农定晟就抢着回答,“知道的,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到住处,到那儿就给你朋友打电话。”
唐昼有朋友在法国留学,帮个忙不是问题。不过农定晟不想太麻烦别人,只想着自己到时候坐公交车跑一遍巴黎就好,路上遇到什么都是新风景,也不用特意跑去哪里。
而且什么地方都有英文法文,自己也看不懂。本来想去博物馆看看的,但是里面的说明文字肯定也是外语,自己拿个手机一路查好像也太丢脸了些。
坐车的时候不知道唐昼跟他的朋友说了些什么,他朋友就时不时用一种很暧昧的目光看着农定晟。正觉得奇怪,那朋友就露出个笑,“晟哥你不用紧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跟我说。”
又自我介绍和推销起来,“我叫祝明乐,今晚有个小party要来吗?哦,就是个小聚会,几个朋友喝点酒什么的……”
完全不把唐昼说的“你敢带他喝酒你就死定了”的警告放在眼里。
在国外,开个通宵party是常事,生日要开,周五晚上要开,今天发工资了也要开。入乡随俗,农定晟要想体验一把真正的异域风情你就得来参加聚会。交朋友不就是在这些地方交的吗?
农定晟迟疑着答应了。
他们说是为了欢迎自己的到来,但是这个小别墅也没有什么欢迎仪式的感觉啊,农定晟心想。
他在飞机上已经睡过觉了,所以感觉自己的情况还好,不过听他们说他们刚完成了“死期”作业,通宵完了还能这么激烈地蹦跳真的没问题吗?
香槟洒向天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农定晟窝在角落看着这群半大的小伙子吃吃喝喝。实不相瞒刚刚他除了开始的“welcome”和最后一句的“cheer”听懂了之外,其他的都没听懂。有些感觉不是英文,是法文吧,跟念咒一样的,听得头疼。
不过这里的披萨还不错,不像中国的那种,烙馅饼一样的,料也少。这里的芝士能拉起来满满一层,水果烤肉也跟不要钱一样地铺满了整个披萨。农定晟试了一口,皱眉,觉得味道不大行,可能是外国人比较喜欢这种口味的,但他不喜欢,所以只能加了两遍番茄酱压一下那种怪异的烟熏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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