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来,李盈之才发现那路振是带了一队兵的。
这也难怪傅况会随他走,他手上握着太元皇帝的符节。
傅况被召回京那两年,太元皇帝在海城新增了个官位,海防巡检司,用来牵制他。
海防巡检司直接由太元皇帝任命,职责就是巡查监守海防,没有实际兵权,直接受皇帝调遣,忠于皇帝。
李盈之跟着路振去了海城衙门,路上差了一个人去叫李审。
傅照西那头还不知道找到了没有,这头又有人要陷害安平侯爷,城楼上的那队弓箭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一桩桩盘踞在李盈之心头。
水师们水性好,傅照西一定会被救上来。
眼下离太元十八年还有三年,这时候会有什么证据诬陷安平侯爷?
那队弓箭手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能瞧得见傅照西当时的情况,为何要等到傅照西坠海才出箭射杀那两个南蛮人?
而她要捉拿那南蛮姑娘时,为何又一箭射杀了?
海城衙门到了。说是海城衙门,其实该算是陇方城的衙门。
海城不算小,真正边陲、同南蛮交界之地,是这陇方城。
陇方城内百姓少,是水师们常年驻守的地方,里头生活的百姓也一般都是水师的家属。
陇方城的要塞之地都搭铸着炮台,无事也不会让海城百姓靠近。
陇方城的衙门形同虚设,最主要的也不过解决一些水师之间的问题。而水师之间的问题,又一向是由傅况自己来解决。
如今这衙门内灯火通明,请来了海城知州坐在公案上头,线人万梁跪在下头,手里握着一个长盒,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傅况一进去冷冷地看了万梁一眼,垂着手站在一旁也不说话。李盈之进去后,也静静等着李审前来。
那知州见人来齐了,打着哈哈道:“安平侯爷,多有得罪了。实在是这线人所说之事重大,不得不将你请过来核实。”
傅况冷笑一声:“不知本侯所犯何事,需劳动巡检司来请?”
路振指着万梁道:“侯爷可曾认识此人?”
傅况淡淡扫一眼万梁,一脸不屑,没有应答。
“此人可是侯爷一手培养起来的线人,出入南蛮,打听消息。”周远道,“此人日前指控,说安平侯爷同水倭来往密切,甚至将海城的布防图拱手相赠。”
“此等大事,自然是要请侯爷来细查的。”
傅况手一挥,冷哼一声,任他一个人说着。
李盈之微微一笑道:“巡检司大人此言差矣。”
“安平侯爷对海城、对大兴何等重要,众所周知。今日他一句‘同水倭来往密切’就要将侯爷请来调查,那明日我一句巡检司同人合谋构陷安平侯爷,是不是也能让侯爷查一查巡检司大人?”
“放肆!!”路振一拍桌子,“你是何人,区区黄毛丫头也敢教训起本官来了?”
李盈之倒是不介意,但没想到傅况也一拍桌子怒道:“她——”
不过他才刚起了个头,就被外头的声音打断了——
“她是我堂堂安平小侯爷未过门的妻子——”傅照西信步踏了进来,“路大人,你说说,这身份够不够教训你?”
看到他,李盈之眼眶一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好些日子没见他,莫名就觉着好像有万般委屈似的,都由心底向眼周蔓延。
她深呼吸了几次,强压下心底的委屈酸楚。
傅照西神色憔悴了些,脸色有些苍白,连带着唇色都有些不明显了。
他走到李盈之身边,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朝她眨眨眼睛,无声地道了句:“一切有我。”
他刚说完这句话,李审也进来了。
这下人才算是真正到齐了。
李盈之给李审搬了张椅子坐,瞧着傅况站着,也给他搬了一张。
傅照西站在公堂中间问道:“敢问巡检司大人,指证我父亲通敌,可曾有证据?”
路振冲万梁道:“万梁,将你所说的东西,呈给侯爷瞧瞧。”
那万梁顿了顿,略带了些许迟疑。
李盈之轻笑一声:“让我猜猜,这盒子里装的,不会是一封书信,和一张海城布防图吧?”
那万梁明显一愣,连着傅况都一脸诧异了。
李盈之拿过那盒子,扣住开关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封书信和一张图。
她缓缓展开那张布防图,果真是上一世诬陷傅况的那张。只是,原来这张图做成的时间,竟然这般早吗?
路振看她打开图,顿时道:“这图乃前两年所画的布防图,小侯爷不会忘了吧?”
傅照西站在李盈之身旁,微微颔首道:“我亲手所画的东西,自然不敢忘。”
“那便好。”路振道,“万梁,你说说,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万梁没有及时回答,反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安平侯爷叫小的拿去给道直。”
道直,是海城一带水倭的首领,常年同傅况交手。
“小的深感此事有违大兴律法,于大兴万般不利,所以才将此事告知巡检司大人。”
傅况一脸失望地看着万梁,这幅模样在巡检司的眼里,便是坐实了这个罪名。
李盈之道:“据我所知,海城布防图一旦完工,是在安平侯爷、小侯爷、镇主、海城知州、以及兵部侍郎的共同监督下,烧掉了的,并没有留底。”
路振冷笑一声道:“莫说京都了,就是这海城内,谁人不知安平小侯爷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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