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嗖嗖地冲击着每个老师和学生的神经，整个操场除了踩着节奏播放的国歌，也偶尔会有那么就几个老师跟着张张嘴跟着唱，大多数老师，基本就是端正地站着发呆，至于同学们，基本都是哈欠连天，眼睛能睁开就不错了。
终于等到教导主任的长篇大论接近尾声，谁知交到主任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但是，高二五班的顾游，不顾校规校纪，公然出手对在校老师造成人身伤害，破坏正常的教学秩序，记大过处分……”
旁边不少老师的目光跟激光灯似的扫过来，聚焦在他身上。
说实话，上班第一天自己班上的学生就被当着全校点名确实不是怎么光彩的一件事，不过钟南倒不太在意，打老师虽然听上去情节恶劣，学校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也真不少，不过刚才早自习的表现来看，这孩子也不像那种十分恶霸的学生啊。
钟南抬眼望演讲台处看了一眼，谁知这毛头小子比他还不在意，跟读别人的检查一样，表情严肃，态度端正，语气苍白，声音平淡。
别说，这滚刀肉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采。
……
“哎，你说五班那个新来的班主任是哪的？”班主任办公室里传来老师的你一言我一语。
“这都不知道，之前一中那个挺厉害的物理老师。” 一个女老师没忍住“噗嗤”轻笑了一下。
“我还听说是托关系进来的？啧，你们说这真是，有什么样的班就有什么样的班主任哈……”她接着道。
“你们真够厉害的，还有闲心管别人……”另一个男老师的声音半开玩笑道。
钟南下了升旗又跑了趟教导处，回来办公室的老师们已经抓紧一分一秒讨论八卦了。
钟南听了一阵，没什么有趣的，便大剌剌地走进去了。
“楞头小子！我看啊，这班他能带一学期就不错……”女老师毫不在乎的一边说一边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旁边接水的老师忽然碰了她一下。
一个瘦高青年一手拿着本书，踩着她的尾音走了进来，女老师一口热水呛在嗓子里。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安静的有点诡异，不过钟南是属考拉的，反射弧能绕地球30圈，所以他对刚才听见的话和凝固的空气基本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随意坐在桌子上翻自己的教案。
估计那位女老师也是觉得尴尬，大家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想把关系搞僵，捧着水杯犹豫着走了两步过去，“小，小钟老师吧？”
钟南抬眼看了她一眼，眉目一弯，“嗯。”目光又回到教案上，继续看。
女老师干笑一声，“我们几个平时就是喜欢在一起开玩笑，您不用介意！”
呦，意思是我还客气了呗，钟南一提嘴角，没说话。
“那个，欢迎小钟老师，”女老师说着友好的伸出手。
钟南对她客气笑了下，“谢谢李老师。”
那老师的手僵在空气中，手指曲了下也不知道是放还是不放，“那个……”似乎还想说什么，结果背后忽然怯生生的响起一个声音，“老，老师……”
钟南一抬头，看到一个女生搬着一摞练习册，问道“几班的？”
“八班”
钟南放下教案点头让学生过来，压根没再跟那个女老师搭话，女老师碰一鼻子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便走了。
女生放下练习册，又给了钟南一份班里的花名册，由于他带两个半的物理课，然而他人都还没认全。女生走的时候钟南叫住她，“那个…同学？你帮我把五班的穆凡和顾游叫来。”
……
顾游回到教室正准备补个觉，还没来得及合眼，就被人叫道“顾游穆凡，门口有人找。”
穆凡看了一旁趴在桌子上没什么反应的人，叹了口气，往班门口看了看。
不一会，顾游被推了一下，“哎，班主任找。”
顾游抬眼看了下穆凡，眉毛揪在一起，“咱俩？”
在顾游的认知里，班上的学霸和学渣是绝对不会同时被叫去办公室的，否则老师的心情容易做过山车。
往办公室走的时候，顾游一边张了个大哈欠一边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一上来就烧我尾巴。”
“你也收敛点吧，别一开始就给老师印象不好。”穆凡瞥了瞥她，有些无奈。
“我怎么不收敛了，我都这么乖，自觉罚站了！”顾游双手插在兜里，颇委屈似的，溜圆的眼睛不满地耷拉着。
“报告！”穆凡瞪他，在办公室门口轻敲了下门，顺手一把把顾游的手从兜里提出来。
“进。”有老师应了声。
两人朝自己班主任的位置走过去。“钟老师。”穆凡道。
钟南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穆凡是吧？”
穆凡点头“嗯。”
“这是你上学期的奖学金。”钟南把一个证书和一些票据给了穆凡。“挺不错的，能拿全额的人全级就两个人，看来五班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差。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进度什么样，我上课节奏可能会有点快，同学们适应起来可能有些困难，所以班上同学有困难，还是希望能互相帮助。”
钟南觉得自己此刻简直像个慈爱的老父亲，官话说的有模有样的。
穆凡点了点头，“嗯，老师放心。”
“嗯，你先去吧。”钟南点了点头。
穆凡转身时看了眼顾游，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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