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黔生脸色苍白地走进店里，昨晚喝的太过，返上来的酒劲直到现在还在脑袋里嗡嗡作响。
老潘正拿着手机翘着二郎腿追一部最近大热的70集古装连续剧，见他进来抬了抬下巴，突然想昨晚的事，一脸‘你懂得’地凑了过来撞他的肩膀，“怎么样？昨晚……”
莫黔生苦笑，言语中是说不清的无奈，“他有女朋友了。”
一句话信息量巨大，足足让老潘缓了半天。
莫黔生走到后厨绑上围裙开始今天的菜前准备，他的刀工虽不至于炉火纯青、刀尖一转栩栩如生，但要求片片厚薄程度相同还是信手拈来，这都是日日夜夜里不断反复操练得来的技能。
从他手上一次次覆盖的刀口就可以看出，专注于每一件事情无论价值大小，这也是莫黔生一直遵循的自我要求。
不到中午饭点基本没有客人，老潘百无聊赖还是想着跑去后厨八卦八卦。
两手抱胸踱着步子自以为随意地站在莫黔生的边上，摸了摸下巴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切得不错啊。”
没等他没切完，老潘拿起剩下的半根胡萝卜直接放进嘴里。莫黔生直觉这人跑来没好事，有意避开他的动作，直接拿起下一个胡萝卜切起来。
老潘默不作声地跟过来，似作无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同志？”
老潘虽然不是顽固不化的老旧思想但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倒是觉得有些稀奇。
菜刀一个用力刀刃插进砧板里，莫黔生无奈扶额，笑得洋洋散散，“潘哥……”
老潘伸手阻止他说话，一副明白人的样子，“是你同志还是她同志？不对，你是同志那他也就是同志，但她是同志你又不一定是同志，那他到底是不是同志……”说了一大堆把自己绕进去。
莫黔生一声不吭直接把人推出去。
有人不想说总不能一直追在人家屁股后面问，老潘背着手哼哼，晃晃悠悠走到店门口吆喝，“又好吃又实惠的潘家菜馆，不好吃不要钱，更有美男欣赏，不帅不要钱噢！”
后厨的莫黔生手一抖没稳住菜刀往下落，胡萝卜丝被切成了胡萝卜块，莫黔生挑了挑眉，默默地把那块塞进了口里。
潘家餐馆生意一直红火，虽然店面看上去不怎么样，但他们家的菜品算是这一条街上又干净味道又好，更别说莫黔生的手艺更是从小在生活中锻炼出来的，比不上米其林星级大厨，家常菜基本上是挑不出刺来，所以每到中午，这家小餐馆都是人满为患，等不及的顶着大太阳在外头支张桌子也要在他们家消费一餐。
老潘叼个牙签，一手叉腰一手撑着玻璃门，眉间拧成重重的‘川’沟，在外看了许久，心里老是飘着提不上劲儿。
平常回头客在它面前嘚吧几句肯定是要挨怼的，今儿就是说不上来的没心情。
“哎老潘你今儿这菜里是多放了生蚝还是鱼翅鲍鱼的，看你脸臭的。”
“去去去，别老在我这瞎贫。”
老潘的餐馆开在山陵大学对面的街道里，到了周末就可以在街道里看到很多男男女女，但现在的小青年们一个个都喜欢装修风格带些所谓的文艺小清新味道，尽管只是为了拍照半小时吃饭五分钟，会去鉴赏一家餐馆的菜色味道那是少之又少，而林瑶作为家在农村努力上进的领励志奖学金的小同学，也只吃得起老潘这十多块钱左右一份的盖浇饭了。
因此餐馆缺人手时便让她也留了下来，每逢中午下午饭点之前抵达餐馆就行，和莫黔生一样，老潘对其他额外的时间不予理会。
这天是第一次林瑶没打声招呼就旷班，老潘不是计较这点工时，他生怕这小丫头出了什么事情却是瞒着自己。他也知道这丫头出生农村家境贫寒一人在外本就辛苦，要真出些什么事自然是找不到人帮忙的。
老潘把话跟莫黔生说了，叼着根烟在嘴里倒是没点，说的话也含糊不清。
莫黔生皱着眉半天才弄清楚，解下围裙擦了下手，说:“行潘哥，那我去找找看。”
林栀久违地神清气爽心情好，难得在食堂吃了次学生伙食，好巧不巧这就遇上事了。
班长气喘吁吁地在电话那头也说不清楚，林栀拧着眉让他来食堂。
赵晋是个个子大脑袋也活络的男生，平时属他和林栀关系不错，刚坐下端起他打的汤咕咚几口一碗见了底。
林栀嫌恶地瞪他，“喝完直接把碗扔了。”
赵晋也不客气地直接用手擦了下嘴巴，林栀厌弃的眼神更深了。
“林哥你这洁癖要不得啊”
“不好意思我这洁癖是绝症无药可治。”林栀朝他翻了个白眼。
“说吧什么事那么着急。”
林栀一边挑出盘里的青豆一边问他。
“也没什么大事。”赵晋盯着他又挑出的肥肉咽了口口水，“就是我们班一女生失踪了。”
“噢！”
林栀放下筷子，出其不意朝他脑袋糊了一巴掌，“你嘴是会漏么，说话说一半。”
赵晋尴尬地笑了笑，这才慢慢道来。
大学里逃课很常见算不得什么大事，重要地是听她同一个寝室的室友说，这女生大半夜突然地坐在床上哭起来，他们安慰了几句问不出什么也没管，大二天早上起来人就没了，电话不接早上的课也没上，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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