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离开了，空调估计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忘记关，一扇门犹如冰火两重天的分界线。
林栀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翻找学生的身份信息，一边从桌下的一箱水中掏出一瓶随手扔给了莫黔生。
“你先坐，我打给她父母问问看。”
“好。”莫黔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空间，又觉得这样很没礼貌，收回视线只好紧紧地盯着林栀的背影。
“你也帮我找找通讯表，我这桌上乱七八糟……”林栀回过头去看到莫黔生刚刚暴晒之后就站在空调风口前一动不动，皱起眉来训他，“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坐过来。”
莫黔生老老实实地走到他身边，林栀在翻找顾不得其他一时距离靠得紧了些，莫黔生吓得屏住呼吸，然后又偷偷地闻了一下。
随后眼中出现一闪而过的失落，味道很香，但却是很陌生的香水味。
莫黔生心想，大概是那天那个女生的味道吧。
林栀烦躁得不行，还见他站在边上发呆，随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找啊。”莫黔生也动起手来，嘴角悄无声息地勾起点幅度，刚刚那个动作，很亲密。
少年时期的林栀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林栀的外表总表现出生人勿进冷若冰霜的样子，从小在家养出个高高在上的性子，再加上早读书加跳级，林栀总是有种高人一等的心态不把同龄人看在眼里，然而这些的表象都是同学眼中的‘林栀’。
那时候不懂，纵使再骄傲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每每看到别的同学成群结伴自己只能巴巴地看着，却下意识告诉自己，我才不稀罕。
从高一第一天开学开始林家上下都把林栀的上学当成了头顶大事，推掉了一天的工作，林父林母叫上助理开着名牌车亲自接送，父母想当然地觉得这个重要的日子需要谨慎对待，在其他人的眼里下意识把他定义为不能靠近的贵族小孩，因而没有同学主动与他搭话。
林栀不在乎，久而久之更加与人拉开距离，把别人眼中的酷哥其实只是因为环境影响造成了这样一个社交困难的性格而已，每当前后桌说了声糟糕我作业没有写，林栀偷偷地便把自己的作业准备好，然而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的对话，仍就不敢说出来。只要在别人需要帮忙的时候向他求助他绝对不会拒绝，即使如此大家仍是把他当作不好相处的人，时间久了，他也这样认为了。
那个时候林栀最讨厌的就是分组活动，全班52个人班主任偏偏要分5个人一组，剩下来的两个人中一定会有林栀。
老师说：“剩下的两个同学随便找两个组插进去。”
林栀没有动身，更是没有一个小组主动容纳他，班主任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又开口要求林栀赶紧选一个。
林栀才慢慢开口，带着少年气的倔强，“我一个人可以。”
班主任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些怒气，“你一个人怎么比赛。”
桌子围成了十个板块，在最顶头的板块里有人出声了，“林栀到我们这组来吧，我们正好缺一个很数学很好的同学。”
莫黔生早就注意到这个漂亮的男孩，成绩好长得好明明应该是所有人愿意接近的存在，却时时板着个小脸，带了些小骄傲，但其实个心口不一的小朋友。
林栀对这个帮他说话的人印象深刻，他们班的班长莫黔生，升学考试第一名，而林栀是跳级直升进入的附中重点，因此没有排名。
莫黔生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用的劲不大很轻柔，更像怕他介意，只是手掌稍微触碰到他的皮肤，让人觉得这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每个星期班主任都会办一次这类游戏，美名其曰放松压力的目的，来一次十个小组的抢答赛，赢了的有奖励，输了的有惩罚。一个个都说没兴趣，到了后面一个比一个激动，比的就是这个年纪的好胜心。
林栀有注意到，在他加入之前整个小组特别活跃，现在却变得死气沉沉，其他四个同学都带着些排斥，林栀心里不是滋味，刚要开口说要不我还是一个人一组吧，莫黔生笑着对他说：“你平时打游戏吗？手速快不快？要不你来按铃吧？”
莫黔生的笑容明晃晃的，带着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人很难拒绝，林栀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有了班长的主动，其他人也开始带着试探性地搭话。
一个看上去比较活泼的女生说：“有了班长和林栀我们这组稳赢！”声音还带了些不确定，明明是紧张的要死。
林栀被她逗笑，弯着嘴角轻轻地微笑，其他人渐渐松了口气，见他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难相处也开始七嘴八舌地吹捧开了。
比赛进行地很顺利，开局三个题目被林栀一举拿下，瞬间小组转了风向直称林栀为大神，少年之间的情谊就是如此简单，六个人之间说说笑笑势必拿下头筹，还说赚了老师的钱下课后去吃大餐等等的。
林栀除了答题不太吭声只是跟着他们笑，但他们来问问题他一定会仔细回答，有了一就有二，同学们渐渐发现林栀人其实并没有第一感觉那么冷酷。
这一组的主要火力就是林栀和班长，原先因为不熟悉和尴尬林栀有意拉开距离，到了后面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两人脑袋凑在一起争历史题目的答案，两人都是理科好的那一挂，急得林栀小脸发红，下意识拍打了下莫黔生的肩膀，急道：“不是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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