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到上午九点半才出结果,都不肯回去休息,硬要熬着。
肖长冰心里叹气,觉得自己实在没干过什么能让人死心塌地的事情,偏偏得了一群死心塌地的员工,实在受之有愧。
于是肖老板拿起手机,又照着人头点金老板家的早茶——这时段正常茶餐厅不营业,奈何肖长冰和金老板私交甚好,且金老板的很多餐饮店铺晚上对熟客也是不打烊的。
实际上,要不是火锅味太大,他甚至想点十来个牛油火锅在公司涮一把。
至于冷宙知道之后又要念叨,逼他发誓以后只吃菌菇锅和番茄锅……那就见招拆招。
一个小时不到,金老板家均价四位数的早茶送来,跟着来的居然还有金老板本人。
肖长冰看看他,探究性的视线扫过去:金老板一切正常,深更半夜身上没有酒气,衣着得体,头发都没乱。
“想看看肖老板怎么半夜点我们家早茶。”金老板对肖长冰的员工笑笑,“觉得口味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请务必告诉我们。”
原本紧绷到令人不太舒服的部门办公室气氛松快许多。大家都开着会发布中标信息的网页刷新,即使知道刷不出来。女员工一边抱怨大晚上吃淀粉和糖又要发胖,一边跟同事分享。董舜随手拿了几样先走,他和这儿的雇员不同,即使在晚上,董舜也有很多事情要忙,董秘书似乎天生工作狂。
肖长冰和金老板去了楼顶。
“金珈,不是单纯来看我吧?”肖长冰开玩笑地说。
金珈沉默点头,他做了个非常不符合肖长冰对他以往印象的动作:他踢掉鞋子,又把袜子脱了,赤脚踩上楼顶铺的细白圆润的砂砾。
“累。”金珈伸手,“来根烟。”
“戒了。”
他舔舔嘴唇。
金珈比肖长冰和唐成斯年龄都大,年轻时候在国外,事业有成之后才回国发展,什么风浪都见过,丧妻丧子也都经历过,如今真是岿然不动立于风雨,肖长冰就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上过火犯过愁。
“金哥,怎么了?”肖长冰索性也脱去鞋袜,和他一样站在砂砾上,没有棱角的小石子硌着脚底,又麻又酸。
金珈想了想,说:“感情问题。”
肖长冰疑心自己听错。
金珈又说:“算是明白你和唐成斯了。”他摸出手机按了几句话,五分钟之后,还没走远的送餐员工拎着大杯冰可乐上来,两杯。
“喝?”他举起一杯问肖长冰。
肖长冰看里头几乎占据1/3的冰块,摇头说:“不了,胃不行。”
“早先你胃更不好,不是还约我们一块儿吃麻辣锅喝冰豆奶。”
“他管着我。”肖长冰说,“你呢,你怎么回事,这么晚跑出来?”
“她管着我。”金珈用肖老板的回答,回答肖老板。
肖长冰哑口无言。
“说说冷宙怎么管你的?”金珈喝一大口,被充足的碳酸气泡刺激得脸都皱起来。他对于自身的管理之严格堪比冷宙,这些年连零度可乐都不喝,更别说加冰的普通可乐。
肖长冰想了想:“就……管我穿衣吃饭,管我起居坐卧……”
“像是管着你的全部啊。”
“那倒没有。”肖长冰忙替冷宙解释,“他就管我早饭有没有按时吃,有没有吃刺激性的食物,还有就是有没有按时睡觉。”
“挺好。”金珈走到屋顶边缘,靠着钢化玻璃护栏坐下,“有个人管着真好。”
杯中冰块摇晃碰撞,发出细碎脆响,肖长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靠着他坐下,从外卖塑料袋里拿出另一杯没插吸管的可乐,跟他碰一下。
“会有人的。”他说,“否极泰来,谷底反弹,你看冷宙,他从三线男团混到一文不名,现在不也是男一了吗?”
金珈被他不伦不类的比喻逗笑,也拿纸杯子碰了一下。
“嗯。”
两个人再没说什么,就坐着吹风。白天有些热,夜里却正正好。这么一吹就吹到三点多快四点,肖长冰手机响起,是冷宙发的语音,打开之后,自动播放。
“睡了吗?没睡的话老公回家要打你屁股。现在……现在要去上妆,今天是特效妆,好像要上三个半钟头。”最后是冷宙截在一半的哈欠声。
肖长冰尴尬极了,简直想跳进可乐淹死自己。
——来个人救救我,谁都行啊。
肖长冰对着上天祈求。
老天爷还是眷顾肖长冰的,下一秒他手机又响起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唐成斯的大嗓门不用免提都能听见:“老肖——肖爸爸!你爱我一下!”
“哈?”肖长冰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拿近。
“后天晚上的慈善晚会,你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不出席啊。”
“为什么不去?我记得你和主办方关系挺好?”他说完就想到答案。
果不其然,唐成斯说的就是他想的答案。
“仲狗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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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被我家兔兔咬断键盘线,开机都是用软键盘......今天补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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