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恨不能山呼“肖老板寿与天齐”，一扫昨夜又亢奋又焦虑的气氛。
肖长冰也松了口气，他想回去再找补一觉，省的下午早早犯困，结果一转身董舜在后面，差点把他吓到跳起来。
“公司竞标成功，您今天可以歇一下午，庆祝一下。我已经查看过您的日程表，没有必须出席的安排。”董舜推一推眼镜，严肃地说。
“你能不能出点儿声音？”
董舜拍拍手。
肖长冰无力再说，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安排司机送我去，下午七点接回来。”
“明天上午其实也没有需要您亲自到场的事情。”董舜又说。
肖长冰突然很想揍他。
“我愿意早回来不行吗？”
董舜表情很微妙：“我以为……小别胜新婚？”
肖长冰抱着手：“董舜。”
“嗯。”
“是我给你开的薪水不够多，还是你最近声带退化，遵医嘱要多讲几句？”
“都不是。”
“那你可以适可而止。”肖长冰有点威胁地看着他，虽然以两人的身高差来看，完全算不上威胁。
董舜从善如流：“好的，老板。——要我和您一起去吗？”
“可以啊。”肖长冰往外走，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他站住了。
董舜也跟着站住。
肖长冰回头仔细打量董舜，绕着圈儿的看，董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头左转右转。
“我觉得你不对劲。”肖长冰说，“你脸红了。”
“走廊冷气不足，太热。”
“耳朵也红了。”
“脸跟耳朵一张皮。”
“我去滨谷是想看冷宙，你去滨谷干什么？”
这下董舜不是脸和耳朵红，是往头上浇盆水就能冒水蒸气。
肖长冰有点悚然：还真让他猜对了？
“啊。”董舜结结巴巴的，“没有，就，老板在哪里，秘书应该，也，嗯，在哪里，哈哈啥。”
肖长冰心中咆哮：你自己听听，是正常人的笑声吗！
不过作为好老板，他还是要关心下属感情问题，尤其董舜之前全然没有恋爱迹象，甚至让他觉得这人压根儿不需要感情生活。
“可以跟我说说是谁吗？”
董舜没说。
肖长冰开始猜：“孙茗菲吧？是挺可爱的，不过小姑娘年纪太小了啊……你有点儿禽兽。”
刚才还很害羞的董舜，表情一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老板，司机到了。”他果断打断肖长冰，“这会儿去还赶得上吃午饭呢。”
——工作日开车到滨谷顶多十点半，吃什么午饭！
不过他还是带上董舜一起去影视城。和上次来不一样，这回影视城古代场景区有两三个剧组已经开拍，还有一个正在布景，另外似乎有人在做前期设计。《枕中记》今天的拍摄地点不太好找，肖长冰问过殷雪雪，跟着导航步行十来分钟才从小巷子里穿过去，找到地方。原来他们进错入口，要是从北入口进，可以直接在附近下，偏偏从西入口进，就得下车走好一会儿。
肖长冰和董舜贴着边走到李冒后头，等这一条拍完才和他打招呼。
“肖金主来监工啦。”李冒笑眯眯的，今天A组都是仲祎跟冷宙的戏，拍起来很舒服，一个虚心好学，一个老练精湛，大家都很开心，不必返工意味着可以按时休息。严梓请假赶综艺，预定跟他演大段对手戏的孙茗菲只能先去B组拍其他部分。
“你们家小冷进步好可怕哦。”李冒对着演员和场务人员挥挥手里卷成筒的剧本，示意休息十分钟，“以后要是再合作，可不可以不要涨价太多呀？”
肖长冰一听，立马应承：“那是自然。”
董舜东张西望，肖长冰就说：“你先自己走走，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天热，也怪累的。”
董舜立马往集中停放保姆车的地方走。
又问了一些关于剧本和拍摄的问题，李冒看得出来他是想问冷宙，就总往这位十八线男一号身上扯，搞得肖长冰很不好意思。
“李导，拍摄这方面我实在不懂，别的地方有需要我的，您尽管说。”肖长冰说，“资本说话还算好使。”
李冒指着他摇摇头：“醉翁之意不在酒。”
肖长冰就笑：“是，我就……觉得他挺不容易。”
“心疼小孩儿。”
“是。”
“那你不让月月直接给他写个本子！自己投资拍片，自己说话，不是更好嘛。”
“不成。”肖长冰认真说，“这是替蛾剥茧呢，出来也是一辈子的爬虫。我是能捧他，可是我不能捧他到远处啊，我没那本事。”
李冒叹了口气：“要是都跟你一样明白就好了。”
“我哪儿明白……我糊涂着呢。”肖长冰说着，看冷宙往这边走。他胳膊上的烧伤痕是硅胶倒模后上色，打斗时候出汗，边缘粘合胶水有点开脱，刚补上还没干，两手端着走路，傻乎乎的像是大鹅。
“快去吧。”李冒笑说，“你是来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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