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网民讨论起了早间新闻，言语间无一不指向孙薇薇自作自受，如今天道轮回到她自己头上，只要做了错事，必定会被曝光。
他们指责着孙薇薇的劣行，期待会有警方来裁决她的作为。大多数人对孙薇薇包含着不加掩饰的恶意，诅咒她本人已经是相比而言最温和的词汇，更多的恶语伴随着锋利的刀刃，如同雨季的泥坑一般蔓延开来。
“有人质疑了为什么孙薇薇这件事会被新闻媒体报道，但网络上无一例外，都坚信着是她自己的炒作，是她不惜一切想要红。”沈希音放下手机，被纪川接过，“你觉得呢？”
纪川只是大致浏览了一眼评论，将手机放在一边，站起身，重新给沈希音倒了一杯橙汁。他将橙汁摆放在沈希音的面前，好让他悄悄凑近一些，就能嗅的到酸甜的清香。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沈希音身边，突然问道：“你知道洛城电视台的早间新闻收视率吗？”
沈希音被他没头没尾的这么一问，有些发懵：“不知道。”
“是台内垫底。”纪川偏过头，看着他捧着杯子，一点一点去品尝果汁的香气，“洛城人口基数不算大，早间新闻的收视率更是不理想，收看的大部分观众都是不关心于这些事情的老年人。可是为什么，洛城电视台在报道这件事后的短短时间内，媒体报道的消息会在网络上流传开来？”
“这就是矛盾点之一。”沈希音咬住杯口，只觉得口中果汁的余味泛起苦来，“我又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你记不记得张樵在我们面前一直强调，这些都是吴业平的错，与孙薇薇毫无关系？可是为什么无论是电视媒体还是网络评论，一切的矛头都指向孙薇薇？而吴业平却仿佛只是一个附属品？如果真的是张樵做的话，他怎么会不怪罪吴业平？”
他思考时会下意识的扣起手指来，指甲盖都要被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折腾秃。纪川拍拍他的手，拯救惨遭厄运的指甲：“张樵的精神情况确实不太对劲，并且他有足够的动机去做这件事，但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他的委托人或亲属，我们没有资格去过问太多。”
沈希音哼哼两声：“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什么事情都要管。”
“你就别揶揄我了。”纪川神色淡然，“我也很想弄清楚这件事，但我们到目前为止，听到的都是来自张樵一个人的说法，而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却矛盾的。我们谁也不是当事人，也没有能力说出一切的关键点，那要怎样才有资格去过问这些呢？”
他这幅模样可不常见，直叫沈希音盯着他瞧了半天，可什么端倪也没瞧出来，最后只能下一个早就猜到的定论：“你不喜欢他。”
纪川点头。
“因为不喜欢，所以才不想管这些事？”
“怎么可能。如果那样的话，我不抱有好感的咨询者有很多，难道我要通通拒绝吗？”纪川笑着将正在自己头发上为非作歹的两只手抓住，“只是这些事是我力所不能及的，即使我心有疑惑，可我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做些什么。”
沈希音被制止住试图在他头上扎小辫的动作，稍稍有些不甘心的吹了声口哨。他刚要老老实实的坐回座位上，却听见电视中的新闻里传来熟悉的对话，以及一段并不熟悉的声音。
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原本的音色已经不可分辨，可语气却是沈希音梦中也不曾忘过的亲和与耐心，似乎有着无限的包容力，像是流水般能抚慰一切暴躁的根源。
“纪川。”沈希音茫然的盯着新闻，“怎么会有……你和他在咨询室里对话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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