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急着要他上岗，莫测自然乐得安闲，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看看书品品茶，惬意的很。
“公子，剩余的书都扎好印子了。”小满抱着一沓书，乖巧站在他身侧。
“谢谢，帮我放在书柜吧。”莫测冲他笑笑。
后来的几日，除了上午要和沐攸之上早课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除了同为皇子伴读的几位来拜会他，再无人来。
沐攸之对他的态度也不那么阴阳怪气，连姜凉也不烦他了……除了前两日问他回不回去，到今天，已经有三天没有他联系。
屋内——
莫测摩挲着下巴，正考虑自己要不要和宿主联络一下感情，房门忽然被敲响。
“谁？”莫测象征性问了一句，他知道是小满，除了服侍他的这个小太监也不会有旁的人来找他。
不过这还没到午膳时辰，小满来做什么？
“公子，是奴才，十八殿下请您去演武场。”小满立刻回答。
演武场？莫测站起来，略有些疑惑，沐攸之不会武功，去演武场做甚？
开了门，莫测温和对他笑笑，“带路吧。”
小院里早已站了一个宫服素净的宫女，主动上前扶住莫测的胳膊，“莫公子请随我来。”
莫测便由她带着往演武场去，路不近，经过一处僻静宫苑墙下时，那宫女神色不便轻声道，“还望莫公子见到小莫公子不要惊讶，十八殿下是好意特地提拔的……”
莫测神色一凝，那宫女已然闭口不言，没等他说话，从不远处的演武场里发出了一道道叫好声……
“哈哈哈！好身手好身手！这娃娃当真是那瞎子的弟弟？我瞧着比他哥哥有用多了！”这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十三皇子沐珏之。
“十三哥，你不要这么说，莫测学识渊博，也是栋梁之材……”沐曦之听了却不高兴，他喜欢这对莫家兄弟。
“十九弟说好，那便怎么都好了。”十八皇子呵呵一笑，说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莫凉，你功夫这么好，是跟谁学的？”沐攸之面露羡慕。
“殿下，莫公子已经带到。”宫女柔声提醒。
莫测只好先向沐攸之行礼，“十八殿下。”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一时还是难以消化姜凉贸然进宫的事实，实在是太胡闹了！
“莫测来了。”沐攸之抚掌一笑，“你弟弟刚才真是好生威风，让我等大开眼界了……”
“家弟拳脚功夫，不足以在此卖弄。”莫测克制着不去看站在演武场中央的姜凉，心中无名火已经燎原。
“莫测！”十八皇子倒是很兴奋地迎了上来，“刚刚金吾卫都敌不过莫凉呢！你的武功是不是更厉害，让我们开开眼吧？”
卖弄武功？姜凉是疯了不成？万一这宫里有人曾经参与过对风雪教的绞杀，认得姜凉的面目……
“草民惶恐，多谢殿下抬爱，但草民从小眼盲，并未习武。”莫测满脸歉意回答。
“啊……”沐曦之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振奋起来，“那也没什么的！莫测你才高八斗，莫凉则武艺高强，你们兄弟一文一武，都是我们大沐的栋梁之才！”
“多谢殿下夸赞。”莫测笑了笑。
“谢殿下。”姜凉放下长枪，也走过来行礼。
“十九弟说的不错，如今莫凉做了你的伴读，也算是出人头地了，莫测，你这做哥哥的，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本殿下？”沐攸之朗声笑着，还拍了拍莫测的肩膀。
伴读！？
好端端的，姜凉怎么会突然入宫当伴读？沐攸之，你真是……
莫测心中纵然已是惊涛骇浪，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多谢殿下抬爱。”
“哈哈，你可是本殿下左膀右臂，不必如此见外了，十三哥，十九弟，攸之还旁务在身，就先回去了，莫测，走吧……”
来了就走，明显只是叫他看清楚现状，莫测即使是心中再不平，也只能先顺着他，躬身向两位皇子行了礼，跟着沐攸之往外走。
出了演武场，沐攸之停在了一个拐角处，“怎么，不高兴了？”
“殿下明知故问。”莫测声色凉了几分。
“看来你对本殿下很不放心。”沐攸之好看的眸子眨了眨，视线停留在莫测紧抿的嘴角上，笑容风情难掩，“可这是这是你家弟弟自己要求的，本殿下可是花了一番功夫劝说十九弟收下这个伴读呢……”
姜凉主动要求的？他怎会……
“殿下该知道，舍弟年岁小，在这宫墙之内，言行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莫某一介布衣，如何保弟弟周全？”
“你好好跟着我，如何知道我不会保他？”沐攸之却笑得轻佻，“况且，本殿下瞧你那弟弟，心思可不比你浅多少……”
话说一半留一半，听着莫测直咬牙，宿主意气用事也就算了，还碰着沐攸之和左枯这两个妖孽，万一姜凉身份暴露，别说重整风雪教了，姜凉功力未成，而紫禁城内高手如云，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真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殿下恐怕是高看他了。”莫测冷哼一声。
“呵……许是你小看他了。”沐攸之甩袖继续向前走，见莫测是真的气愤，他便心情好。
莫测瞪着他的背影，又扭头向着演武场的方位看了一眼，实在很想把姜凉揪回家胖揍一顿……
“过来，没有本殿下给你引路，担心你会跑进储秀宫……”沐攸之口无遮拦，站在远处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莫测沉着脸跟上他，听他又说，“江湖上出了个神医……哼，若是你能讨得本殿下的欢心，为你花些力气也未尝不可。”
“殿下美意，草民心领，只不过草民眼盲是天生的，恐怕只是让神医劳神罢了。”
碰了钉子的沐攸之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啧，那还真是老天有眼了。”
“……”
回到自己的住所，莫测立刻试着和姜凉联系，“姜凉，你现在住在何处？”
那边却是隔了好久才有回应，“东裕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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