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戎站在夏绵身旁,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难免生出股担忧:“你没事吧?”
夏绵抿着嘴点头:“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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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夏天,父亲的葬礼上他做过同样的事情,只是那时他头昏脑涨,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与那时相比,他现在是真的再冷静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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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注视下,夏绵走上前,双手捧起瓦盆,又慢慢抬起手臂,举过头顶。兴许是连着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再加上头顶的太阳帮腔作势地虚晃,夏绵举起瓦盆的时候竟然失神了半晌。
目眩神移,那一瞬间,周围嘈杂的人声,让人心烦的乐器声统统都消了音。
他闭上眼睛,仿佛听见奶奶说:“绵绵要乖啊。”待头晕的感觉过去后,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祝戎站在人群中拧着眉毛,满脸担忧地看向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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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啊!”
“摔啊!”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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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绵深吸口气,把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重新抬起手臂,举过头顶,然后重重地摔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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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瓦盆碎裂,带着火星的烧纸撒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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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盆一摔,杠夫起杠,正式出殡。
夏绵捧着奶奶的遗像同打幡的人走在队伍最前面,奏乐声起,哭声再一次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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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从队尾溜上来在旁边好心提醒:“夏绵啊,多少哭几声吧,别人看着不好。”
可他哭不出来,也不想为了好看才哭。
同侧的祝戎拍了拍夏绵的肩膀:“不想哭就别哭了,安葬好奶奶,我就带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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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绵朝他点了下头,没再接话。
到了殡仪馆,临火化前还有见已故者最后一面的机会,所谓的遗体告别环节。
每家一个小包间,起得都是些古风的名字,换作往常任谁也想不到这里就是停放尸体的地方。
如有做法事的就会在包间里念叨几句,类似早登极乐这样的话。若没有,则留家属在包间里痛彻心扉地好好哭一会儿。
二十分钟后,专业人员来将尸体运走,送去火化。
夏绵要在火化炉前的隔间等着,待火化完成第一时间将奶奶的骨灰拾到骨灰坛里。墙上挂着块长方形的屏幕,用以显示‘准备中—火化中—火化完成’来提醒家属他们的亲人正在进行那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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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只有祝戎一个人陪着夏绵,俩人挨坐在长椅上,祝戎就看着他捂着嘴死盯着那块屏幕,从眼角泛红,到无声地落泪。
工作人员在把尸体送进火化炉前会向家属进行确认。夏绵就眼睁睁地看着奶奶被推进炼炉,推进去之前还是完整的人,一个半小时后,再推出来的就是半盒子灰白色粉末了。
工作人员通过炼炉前的小窗口向隔间里的家属示意,挑了几块烧得还算完整的头骨和髌骨装进骨灰瓮里,其余的骨灰就都被处理了。
最后,曾经活生生的,会嬉笑怒骂的人就变成了坛子大小的东西。
曾经给予夏绵无限温暖的人以另一种方式被他捧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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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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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骨灰完好地安置在了岐山公墓,爷爷的旁边。爷爷是三十年前下葬的,那时候他的身边就空了个位置。
如今,填上了,也圆满了。
这桩心愿也算实现了。
俩人再回到L城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这一路上夏绵说出口的话寥寥无几,整个人的状态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回L城的飞机上,祝戎对夏绵的照顾可以称得上是无微不至了。夏绵看着祝戎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只会顾左而言他地问‘要不要毯子’的样子实在有点好笑,可他扯了扯嘴角,发现根本力不从心。
现在就连假模假样地笑一下让祝戎放心,他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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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废物又有什么区别呢?夏绵自暴自弃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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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奇怪的能力,他大概率也遇不上祝戎。
奶奶病危,他势必要想办法筹钱,到头来走的也无外乎是靠能力挣钱的道路。这样想想,当初那些坚持,以及对祝戎莫名其妙的敌意,倒显得有些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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