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
如此说着,苻行舟忽然又靠近些许,将江白鸦逼上床柱,后背硌在那坚硬的梨花木上。
面对面,鼻对鼻,这下两人之间是真的无甚空隙了。
江白鸦脸色瞬间又红艳几分。
——不是羞,是疼。
苻行舟似笑非笑:“是谁教得你这般胆大放肆,王爷吗?”
江白鸦有些难受地扭了扭,道:“实话实说罢了,与王爷无关。”
他又盯着苻行舟,忽然露出一个大笑脸,目光紧锁后者:“将军才是胆大,大军开拔前夕,竟也敢纵容‘客人’夜访军营。胆大心细,很是厉害。”
苻行舟的目光里顷刻多了点什么。
三分意外,七分杀意。
江白鸦悍然不畏地任他打量。
又是一番对视。
然后不约而同的转移了话题。
苻行舟忽然收回咄咄逼人的眼神,语气带着几分轻狎道:“来,叫一声主人听听。”
江白鸦默了会儿,半天才道:“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可是说过要揍主子一顿替我报仇。”
苻行舟:“此言乃‘甚至’之后,还有前半句。”
他停顿,给了江白鸦足够的回忆时间,才慢悠悠道:“我的人,自然是要把身心都交给我——你这硌得慌的身子我也不想要了,好歹得将一颗真心交给我,才算说得过去吧?”
江白鸦想起了,苻行舟方才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将军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只要你真心跟了将军。
他道:“我待将军绝无二心,绝不怀有恶意,一颗真心堪比澈澈江、皎皎月。”
苻行舟想了想,揉了一把江白鸦的头,道:“我不信。这几日云多,没有月亮。”
江白鸦说:“爱信不信。月亮的存在是恒定,不以人看不见的一时现象所转移。”
苻行舟于是再次说道:“……真是牙尖嘴利。”
过了会儿,又意味深长道:“下回捉到机会,一定得撬开这张嘴,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小刀。”
“没有刀子,我待将军以真心,又怎会藏那等暗器?”江白鸦摇头。
挺久被卡在人墙与床柱中间,身后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他自己往上撑了撑,话不间断地接着道:“将军,您压着我了,能起来吗,有点疼。”
苻行舟却没动,还意有所指道:“王爷送你来,不就是让我压的么?”
江白鸦面无表情:“那也应该在床上,而不是这样卡柱子。”
于是又对视几息,苻行舟终于舍得直起身,将江白鸦也提起来放放好,摆在床上,像是对待个做工精致又脆皮的泥娃娃。
随后也在床边与江白鸦并排坐下,收起表情,淡淡道:“孙家村,查不了了。”
江白鸦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皱眉道:“怎么?”
“袁里长也发了那‘疫病’,死了。朝廷有人暗中遮掩,更有权贵宣称是天降神罚,说是找到古籍记载,与孙家村现象纹丝合缝,于是勒令不得再提孙家村,抹平所有证据。桐州知府本便懈怠,如此一来,恨不得马上结束调查。”
他看了一眼江白鸦,“说到底,还是上面有人得了确凿信息,却不让查。”
不但是不让查,还是知道了所有症状,所有缘由的不让查。
而知道所有确凿情况的,只有当日几个去过孙家村的人。
熟人以外的,就只有江白鸦。
所以苻行舟先前才会用的是“替主子确认”。
他在怀疑是江白鸦做了这只传信的白鸽。
江白鸦也正了脸色:“不是我。”
“哦?”
“自跟了将军,我便无有一刻是脱离将军视线的罢。最近更是缠绵病榻,又怎会有时间传那信?更何况我说过,孙家村一事,我不会欺瞒将军。”
苻行舟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江白鸦:“‘那’一夜,你确实有片刻脱离了我的视线。”
话说得没头没尾,江白鸦却听明白了。
——是他刚到红帐,悄悄见诏兰的那一次。
出于职业习惯,江白鸦行事很是谨慎,如果他不想被其他人看到,那一时半会儿的确实谁也找不见他。
苻行舟道:“敢问一颗真心堪比皎皎月的羽公子,你初到红帐的那一夜前夕,去了哪儿?”
江白鸦回答:“北边小树林。”
“去作甚?”
“小解。”
“原来如此。”闻言,苻行舟很是善解人意道,“那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请羽公子下次小解也在我们的视线之下,否则错将真心人当贼人可就不好了。”
“知道了。”江白鸦从善如流道。
苻行舟又忍不住去撸江白鸦的脑袋。
江白鸦忍无可忍,终于躲开。
收回腾空的手,隔了会儿,苻行舟才漫不经心道:“孙家村之事,你也无需多想,我自然会弄得清楚明白。平日里,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不该告诉你的……”
说到这儿,他忽然暧昧地笑了笑,对江白鸦道:“你也可以拿东西来换。”
“比如?”江白鸦歪了歪头,心中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比如你的腰椎以下,或者脖子以上。”
说到哪里,苻行舟视线就往哪里瞟。
说的朦胧,江白鸦却莫名听懂了。
——腰下是屁股,颈上是脑袋。
确实都是很有价值的地方。
不过听到这种话,江白鸦并未恼怒,还很认真地询问:“将军不是嫌弃我没肉,硌得慌?”
苻行舟回答:“鸽子再小也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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