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花娘们一走,陵霄周身的气息也跟着软和下来,虽也无话,但与方才的紧绷已大不相同。
偌大的房间也彻底安静了下来。外头的琴瑟笙箫隔着窗子,一声不漏地传到耳边,越发衬得这房中诡秘静默的气氛。
我想要一亲芳泽,心里头转着些能叫父王扒了我鳞的荒唐念头,盯着陵霄的目光不觉带上了些考量和算计。
只得我们二人的时候陵霄多是稍显局促的,比他平时要稚嫩生涩得多,此时也不例外;在我这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注视下,他很快便不自在起来,指尖微动,不着痕迹地一下一下地捏着那装药的瓷瓶。
知道紧张就好,紧张就有戏;他若坦坦荡荡,那我想要达成目的少说还要多费一番功夫——不过若不是他一开始便对我态度有异,或许我也不会将主意这么快打到他身上。
我二人间还是他先沉不住气了,本是要稍看我一眼的,却猝不及防对上我的眼睛,顿时慌乱起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先上药吧。”
我不应,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待他被我看得越发坐不住、微显出窘迫的狼狈神情时,才含糊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来,算作答应。
我气还没吐尽,便看到他松了口气。
他这副模样确实可人怜,但我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
“过来,”我略略压低了嗓子,用那种被之前的那些美人们夸奖过的声音去引诱道:“这衣服碍事,替我将它褪了。”
陵霄立时受到惊吓般,下意识地便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倏地别开了去,浑身的肌肉都僵了起来。
“过来啊。”我淡笑着催促道,态度再自然不过,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相持了一会儿,还是他先让了步,依言走了过来。
我在心里暗笑,先前脑子都有些睡木了,转不过来,陵霄这态度现在越看便越觉可疑,且不细论他如今对我究竟是何想法,但总归待我特殊,那便正好合我利用一番。
陵霄的手刚搭到我肩头、要替我褪下衣衫,我便抬手先覆住了他的,偏过脸勾起唇角,微笑道:“我白日里问你的话,你想明白了吗?”
“……先上药。”他抿着唇,固执道。收回手又开始捏那瓷瓶了,好像这样便能避过我的问题。
我哪能让他得逞,翘首望着他款款笑了:“你若还是小孩子,需要大人陪着睡倒也能说过去。但你如今已经长大了,哪家的兄弟还会同床共枕的?便是我与亲四哥,也没有这样的。”
他眉头微紧,“……我不曾想过这么多。”
“那你现在开始想。”我指尖一挑,便将自己的衣带松了,再拉过他的手将我肩头的衣服扯落,半身衣裳便干脆地耷到了我腰间,“要想多久呢?给我涂完药够不够?”
身后的呼吸声陡然止住了。我的眉梢微扬,翘着眼尾回眼去扫——他果然害羞了,颊上淡薄的飞红让他眉目间的殊昳艳色愈发浓烈起来。
“你可以上得慢一点,这样你就能多想一会儿……”我回过身,双手从他的腰间攀上,又上沿了些许,停在他腰背处,稍稍用力,迫得他低下/身来,而后望着他的眼睛,轻声吐息:“也能……多看一会儿。”
说完我便放了手,颇有些自得地欣赏起他呆滞的模样。他僵硬地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待回过神来后,越发地慌乱,差点儿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摆。
他狭长的双眸此刻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着,一副不知所措而向我求援的样子,有几分小时候那个糯团子的影子。
我笑笑,抽出他手中的瓷瓶,朝他晃了晃,“逗你玩呢,快上药吧。”
他已有所觉,我便点到为止。他若有意,剩下的尽在不言中;他若无意,那我今日这番话,总能叫他在心里埋下些种子,日后我总有办法让它发芽。
许是我逗得太过,他今次上药时心有顾虑,将药抹到我身上时总要顿个二三息,像在下定决心,而后才能贴上我的皮肤,将那药涂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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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来这青楼中坐坐,自然不只是因为要采“怨嗔”,更主要的还是想见见这儿的美人,否则我在碰着她们面时就能动手。如今美人也见了,陵霄又寻来,我便带着他打道回府。
不知是方才出去的花娘们同那鸨母说了什么,我们离开时她身后跟的不是方才那些女子了,换成些颇有姿色的男儿,手里捏着几张金叶子,笑得见眉不见眼:“两位公子,常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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